王處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不禁驚疑道“不是楊鐵心之子嗎怎么與金人扯上了聯系”
他見大師兄向他遞來一直拿在手中的信紙,他急切地接過來,視線在一行行文字間快速地掃了一遍。
這信上并沒有寫太多的內容,只是大致寫了一下丘處機是如何找到的故人之子以及他把喬衡收為弟子的過程,然后大大夸贊了一下此子的天賦,又猜測了一番完顏洪烈收養喬衡定是別有深意,隱隱約約提到想要把他收上山的打算,不過這個徒弟的身份過于敏感,在書信最后向大師兄討個主意。
王處一神色不定,眼神頗為凝重,他問“不知大師兄心中可有成算”
馬鈺沉思了一會兒,答道“不妨順了丘師弟的意,讓他把這個徒弟帶上山吧。”對于馬鈺來說,這孩子的身份問題他不怎么看在眼里,他唯一在意的是對方的心性。
王處一其實有些不贊同,但大師兄這樣說,他也不好反駁,只是皺起了眉。
一切就如丘處機所想的那樣,他成功說服了包惜弱放心的讓喬衡跟著自己回終南山。不過他并沒有讓包惜弱向喬衡透露消息,在他看來,他這個弟子與完顏洪烈感情甚深,要是讓喬衡知道自己準備把他帶回全真教,保不準會出現什么意外,臨走時再通知他一聲就是了。
包惜弱一想到兒子要離開自己,前往另一個遙遠的地方,心中就升起濃濃的擔憂。她忙碌了好幾夜,為喬衡做了幾件衣服,這幾日對他愈加關懷備至。
喬衡倒是沒有從包惜弱的行為中發現什么端倪,包惜弱本就對他疼愛有加,但凡自己稍有頭疼腦熱,她都要緊張許久,再為自己添衣加食一番,她最近的舉止與以往也沒什么不同的。至于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脆弱。
不過他卻是從丘處機那里覺察到了什么,他是想帶自己會終南山可這又有什么值得隱瞞的。
他陪著包惜弱坐在床沿上,看她對比著自己的身形,擺弄著衣服。
包惜弱說“幸虧前幾日給你做衣服時重新量了量尺寸。當初你那么小,臉還沒有我巴掌大,結果一眨眼就長這么高了。”
她說“來,你穿上這件衣服試試,有哪里不舒服我再改改。”
喬衡依言換上新衣服,他說“母親做的衣服一向都是極為合適的。”
因著他要跟丘處機習武,包惜弱把袖口縮了起來方便他行動。這件衣服雖不是用絲綢這類容易勾絲的布料制成,卻也是一種極柔軟舒適的料子。
這件單衣的顏色頗為素凈,襯得喬衡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寡淡。包惜弱的眼里閃過一絲心疼。
她說“這衣服做的不好,不穿這件了,再試試那件吧。”
喬衡卻是覺得這件衣服穿起來挺舒服的,腋下不松不緊,衣料舒適,針腳平整細密,一看就知道包惜弱在這上面費了不少功夫。他說“母親不必自謙,我看這身衣服挺好的。”
“你懂的什么,來,試試這件。”
喬衡人微言輕,只好聽包惜弱的話換上了另一件。
包惜弱“這件好。”她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用想也知道,再過幾年,又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人物。
她看著喬衡,恍惚間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了另外一人。其實他與楊鐵心長得并沒有非常相像,但她仍是忍不住的想從他身上尋找那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