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總有些心思不正之人,他就怕有人欺隨云目盲,到那時,他不在他身邊,又無人照應,要是對方人多勢眾,他兒也只能任人欺負。
喬衡說“兒子謹記父親教誨。”
原東園看了一眼喬衡,先是輕咳了一下嗓子,然后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的問道“我兒今年也不小了,我兒可有意中人”
喬衡呆了一下,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曾有。”
原東園捧著茶盞,喝了一口茶,尋思著該怎么開口。他問“我兒對那金靈芝有何看法”
喬衡說“我待她如自己親妹。”
原東園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看著喬衡,干脆讓他自行體會“我兒聰慧,定能明白為父要說什么。不知我兒意下如何”
喬衡自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原東園見他老大不小了,希望他能早日成親生子。他無奈地說“兒子暫無成親意愿。”
原東園聽他這話,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他有些猜疑,是不是自己從小把這個兒子管管束得太嚴了,讓他長這么大,都不知道年少慕艾的滋味。這要是放在別人家,兒子都能打醬油跑了,可他這個兒子倒好,竟是連個心意之人都沒有。
還是說他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原東園只好又試探著說“我看那華真真挺不錯的。”
喬衡誠實地說“我對她并無男女愛慕之意。”
原東園也無奈了,他放下手里的茶盞,說“我兒是要打定主意愁死為父嗎”
喬衡拿起茶會,為原東園續了一杯茶。
他說“父親又不是不清楚兒子如今的狀況,何苦還要再去禍害一個姑娘。”
原東園拿著茶盞,沒說話。
他的神色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緊緊盯著喬衡的面龐,他一字一頓地說“若有一天,你走在我前頭了,你至少也要給我留下個指望。”
喬衡笑道“兒子想不到那么長遠,只想得過且過罷了。”
原東園看著他,見他毫無變更自己意愿的想法,只好揮了揮手,他說“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蒼天不公啊”
喬衡并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他也不想再來一個妻子以及孩子參與進他的生活。他一直都在努力,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各項底線。他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但他總是因為種種原因失諾毀約的行為,讓他這種堅持有時候變得如同一個玩笑般可笑。
如果有那么兩個名為“妻子”與“孩子”的存在,突然闖進了他的生活,他定然無法做到對他們完全無視。可他已經無法再為他們分出任何心神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真有這么兩個人來到了他的世界中,他覺得到了最后自己與他們反目成仇的可能性比較大。
由于身軀對于靈魂產生的排異反應,使得他根本不清楚自己還能在此世停留多久。
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亦或是一年兩年三年
喬衡不知道,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無需知道。
只要能認認真真、舒心平靜的度過完他還能度過的每一天,他就不敢再奢求些什么了。
原東園在他走后,一個人發了好大一通火,這個一向溫和沉穩的長者,把房間砸得面目全非,侍女下仆無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