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家的長子喜愛用有些燙的熱水泡澡,這在貴族圈里不是什么秘密,然而事情壞就壞在這熱水泡澡上。
這個年代沒有學過生物這門課程的人并不知道,長期用溫度偏高的熱水泡澡,會影響精子的活力,甚至殺死精子,而用不超過三十五攝氏度的溫水洗澡就沒有問題了。
威爾遜侯爵支支吾吾地說“格蘭特伯爵并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
王子嘆了一口氣,他說“這我當然知道,他是我的劍術老師,我與他相處了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點。”
只要格蘭特伯爵愿意與人攀談,不論是天南海北的事情,他總能與人聊上幾句。不用費力挑起話題,更不用費神調節氣氛,因為這一切都有對方來做,無論從哪種角度上來看,與他談話都應該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
本該是這樣才對,然而他卻不喜歡這樣。
雖然父親非常喜愛格蘭特伯爵,但他自幼就與這位格蘭特伯爵親近不來。
可是有時候,他卻忍不住學習格蘭特伯爵的一言一行。就好比當初他跟隨著格蘭特伯爵學習劍術時,他幾乎連對方在握劍時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動作都學了過來。若不是那天被父親笑著點出了這點,他甚至都不會意識到。
一時間,他沒了談話的興致,他沒有再看向威爾遜侯爵,而是側頭繼續看向一樓的舞場中。
辛德瑞拉的舞步是喬衡親自教導出來的,她跳得并不熟練,雖說她是在和他一同跳舞,但實際上,一直都是伯爵在引著她變換步伐,要是換個舞伴,說不定她就要在途中踩到對方的腳了。
她回憶起伯爵教她跳舞時的場景,他教得比當初由繼母請來教導她那兩個繼姐的那個舞蹈老師還要規范。在她眼里,伯爵本身就是一位完美的禮儀集合體,所有禮儀、舞蹈老師夢寐以求的典范。
辛德瑞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說“您的老師一定很厲害。”
喬衡模棱兩可地回答“還好。”記憶中他的老師實在太多太多,這就造成了良莠不齊的局面,都是過去的事情,再評價些什么也沒什么意思。
辛德瑞拉并沒有多在意他這個回答,就在剛才,她看到了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身影,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她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她的父親和繼母。這么說來,她那兩位姐姐應該也到了舞會上。
他們住在王城中,又怎么可能沒有收到這次王宮舞會的請柬呢
她有些無措,不知道繼母看到自己了沒有,她也不知道等一會兒該如何面對繼母。
不用想她都知道,繼母見到自己一定很生氣。
伯爵一定會很為難,畢竟那可是他親姐姐。
比起回到那個有她父親和繼母的家,她更希望留在伯爵的身邊。
辛德瑞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奢望,她真是在真切地期盼著能夠如此。
辛德瑞拉能看到曼尼菲克伯爵夫人,喬衡自然也會看到,甚至他早在舞會還沒開始時就看到了曼尼菲克伯爵夫婦的身影。
辛德瑞拉并不太會掩飾自己的神情,喬衡只消輕輕看上一眼,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七八分。
他說“不必理會他們,他們根本不會把你認出來。”
辛德瑞拉不解地問“為什么他們會認不出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