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斷云疼得實在是太厲害了,她漂亮的五官擰成一團,整個人疼的摔倒在地上,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蝦那樣蜷著身體。
時間緊急,斷云的問題又太大,只用通用的治療術,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她的問題。
時青青干脆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喂給斷云。
她的血并不是人類的紅色,她本來也并非人族,而是如同青草榨成的汁液一般,有一種青瑩瑩的嫩綠,散發出一種很獨特的氣息。
葉晝恍然間以為,是春天萬物生發的氣息將他完全包裹。
在斷云的感知里,那滴血帶著一種馨香,她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仿佛回到了母體當中。
世界倒轉回她剛剛降生的那一日,母親用母乳來喂養她,是大地母親一樣厚重而溫暖的力量。
她感知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疲憊,忍不住合上雙眼,睡了過去,睡得很沉很沉。
曾經的斷云,拖著一身傷口,走在一條昏暗無比的道路上,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她既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來路。
她不敢睡。
是因為深知,一旦停下,就是死亡。
可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時青青溫柔地為她點亮一盞燈火,不,是一輪耀眼的明日。
那源源不斷的光,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直以來提著的那一口氣,終于松了。
葉晝只以為,時青青加上自己的血,是一種特殊的治療方式,修煉界有許多秘術,都需要用到血,比如說血遁術。
他并不知道,其實時青青唯一使用的,就是自己的血,根本沒有使用別的其他丹藥。
葉晝對時青青豎起大拇指“牛哇牛哇牛哇”
剛才看斷云的狀態,糟糕成那個樣子,都像是被心魔侵襲,有了瘋病。結果時青青三下五除二,就治好了她身上的傷,還把她安撫到睡著了。
時青青有點想吃牛蛙了。
執法堂小隊長,邀功似的向她舉起一個沙漏,“大師姐,半天時間到啦,您可以出獄啦”
時青青伸了一個懶腰,這一覺睡得還挺舒服的,主要還是小紅和蓉姬立大功勞了。
葉晝跟著時青青就要離開,卻被小隊長攔住,“欸欸欸,你走什么啊大師姐是受罰半天,葉道友你可是整整半個月。”
葉晝“”
他當時光想著,一方面是反抗陸泊錚,另一方面是陪時青青蹲監獄,義薄云天嘛,一起坐過牢那可是最鐵的兄弟交情了。
沒有仔細看宗門手冊,敢情罰三張黃牌,要整整蹲滿半個月啊。
葉晝淚眼汪汪地握著時青青的手,攥的特別緊,死死地不放“好兄弟,你出去以后,能不能想辦法撈一撈我反抗陸泊錚專制,迫在眉睫啊,你看這天衍宗都被他搞成什么樣子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能怎么幫你”時青青也只是一個受壓迫的小可憐罷了。
“推翻他的暴力統治啊,你自己上臺啊什么少宗主啦、執法堂堂主啦,有哪個職位是他陸泊錚能干,時道友你不能干的嗎你可比他厲害多了
我打聽過了,你們說是叫天衍宗,聽起來像是一個宗門,其實更像是七大主峰聯合的管理模式,你就聯系七大主峰的峰主發起公投呀,把陸泊錚投下來,把你選上去”
這可屬實太為難我一條咸魚了。
果然沾上這些小說男主,就都是麻煩事。
時青青一根、一根地掰開葉晝的手指,“其實思過崖下面,風景也挺好的,這是我見過最美的雪景,葉道友你好好欣賞下哈。實在不行我給你帶點話本子過來,半個月嘛,對于修煉者來說,打個盹就過去了。”
葉晝嗓音凄厲“時道友吾友啊我最親愛的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