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岄看著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有點過意不去,聽話的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高儉坐起身喝了大半杯,然后又仰倒下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我這算給你惹禍了嗎”高岄坐在榻沿上說“要不你明天下旨讓我回涼州吧。”
高儉翻了個身,單手撐著腦袋問高岄
“我和你娘都要被困在京城,你一個人回涼州覺得合適嗎”
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高岄果斷閉嘴,低頭把玩衣帶子,高儉見她情緒低落,安慰道
“你且再忍忍,等過陣子穩定了,我讓人把涼王府收拾出來,你先住著。”
高岄眼前一亮,然后高儉又說
“等你以后成親,我再給你另建個公主府。”
高岄嗤笑了聲
“另建不要花錢嗎你有錢嗎”
就算是皇帝,國庫的錢也不能隨隨便便能挪用。
至于老爹的小金庫,早幾年就貼進天極盟的建設中了,江湖人只知道盟主江秋寒,卻沒人知道江秋寒背后還有個快被掏空的金主。
“你爹我什么時候要你們娘兒倆操心過錢的事”高儉語帶自豪。
高岄切了一聲,想起來還有正事要說,拍了拍老爹的小腿,讓他坐起來聽。
“我今日出宮見了陸伯伯,他說從涼州到京城這一路,九條路線共有十二撥刺客,其中有七家是地方勢力豢養的死士,被擒獲就自殺,沒留下活口,不知具體是哪七家,剩下的都是江湖殺手組織奈何橋的人。”
高儉兩手撐在身后靜靜的聽著。
“這奈何橋是近五六年才出現的,原本只在江湖中行動,沒想到這回卻出現在新帝回京的路上,可見這個殺手組織背后的人跟朝廷世家有關聯。”
高儉沉默片刻后問
“你說那些死士都沒留活口,奈何橋的殺手呢留活口了嗎”
高岄遺憾說
“活口倒是有,可惜對上他們的人只攔住了他們,沒能把人抓住。”
“哦,是這樣。”高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線索。”說著,高岄低頭把插在腰帶上的白玉笛取下遞給高儉,說
“這個白玉笛,是自在門在攔殺手時截獲的,很有來頭,據說是已經在江湖上消失的前第一殺手組織天涯海角五大堂主之一青衣所用兵器,沿著這條線追查下去說不定能釣到大魚哦。”
高儉把白玉笛前后翻看兩圈,沒看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便還給高岄,長嘆一聲說
“這勞什子皇帝當得可真危險,還累”
想到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還有開不完的內閣會,高儉再次躺下,感慨著涼州平靜又咸魚的生活不復存在。
“唉,也不知你娘什么時候來”高儉長吁短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坐起身,盯著高岄真摯的問了句
“按理說江南比涼州離京城近,你娘早該到了才是,她不會跑了吧留下你我孤兒寡父相依為命她好狠心”
高儉越想越覺得不是沒這可能,蜷著身子在羅漢榻上翻滾哀嚎起來,高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兀自洗漱去,并不想理那個腦洞大開,悲春傷秋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