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元聽不下去了“保兒保兒”
商翠翠更冷靜一些,她拉住暴起的父親道“爹爹你別著急,白爺回來了,咱們不能”
商大元“就算是白凈,他也得以命償命”
羅通也跟著說道“主要這事,沒有證據,真鬧起來反倒是我們恃強凌弱。”
商翠翠也趕緊道“爹,咱們忍一忍,先”
啪地一聲,商大元給了她一巴掌“忍忍忍,你弟弟都被人吃了,你還忍得住”
商翠翠被他扇地瞬間腫了臉,她嘴角溢出血,還是哆哆嗦嗦說道“爹爹你聽我說,一定是要報仇的,咱們咱們得想出個周全法子,不能讓他們吃了人還倒打一耙”
羅通眼珠子一轉,說道“商叔,要不我去和陳爺說一聲,有他出面的話,總有法子收拾那倆黃毛丫頭。”
他口中的陳爺是陳三。
崔焦是胡老太的打手,陳三就是智囊。
商大元面上抽搐,好歹是把話聽了進去,他掏出一把錢,塞到了羅通手里“通子,這事叔就托給你了,你和小保從小玩到大,他他”
羅通收下了錢,說道“商叔你放心,我這就找陳爺,等我消息。”
商大元連連點頭,商翠翠也松了口氣。
羅通揣了錢出門,癟了癟嘴,心里想著“商保那小子,活該被人吃了。”
罵歸罵,這事他會去辦。
反正對于陳爺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社區,回收站。
夏豐收端坐在辦公桌前,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細細地看著眼前的賬目。
手寫的賬本上,字跡清晰明朗,一筆筆的錢數往來,記得明明白白。
入賬
出賬
總的數目和平常沒什么區別。
他旁邊的少年打著哈欠道“站長,我都查了好幾遍了,沒錯處。”
夏豐收眼睛微微瞇起。
少年名喚夏球兒,是夏豐收撿的孩子,正跟著他學記賬。
夏球兒剛吃了晚飯,困意連連,又道“真沒錯的,我算數好得很,保證每一筆都沒遺漏”
他話沒說完,就聽夏豐收喃喃道“不對勁這陣子伐木場一直有急單,怎么這鐵斧頭只賣出去120把。”
夏球兒“啊”
夏豐收翻出了上個月的賬目,仔細對比了一番“哪怕沒有伐木場的急單,上個月也出了幾百把斧頭”
夏球兒聽懂了,他神態嚴肅起來“站長,這這是怎么回事”
夏豐收推了推眼鏡,說道“寫份報告,明天交到區長那兒。”
垃圾山下,隔離帶。
這是一堵高墻,形似墨城堡壘外的那一堵。
墨城的高墻,隔開了城里的公民和垃圾山下的流民,隔離帶的這堵墻隔開的人和墻外的怪物。
穆青站在高處,看著運輸機轟隆隆地往這邊運送大型木材。
墻體已經修繕完畢,按理說用混凝土加固效果更好,但城里不撥款,穆青能動用的只有這些結實的木材。
大型機械在這猶如天塹的高墻前,被襯托得像一個個小玩具。
塵土飛揚中,穆青憂心忡忡地看著隔離帶。
它很堅固
猶如銅墻鐵壁
仿佛山崩地裂,它也不會有絲毫變化。
然而就在不久前
隔離帶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足足有兩米高,沖出來的無數怪獸,喚醒了人們深藏在心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