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揍他丫的
譚文森和另外一個小伙伴祝一帆,扛著鋤頭鏟子從林子里走出來。祝一帆計中計,腦子不錯呀一個地方坑教官兩次。譚文森嘴角微微上翹,少年人的得意。
以前宋金陽他們為了少挨揍,只會一個勁兒地逃跑。
把時間浪費在逃跑上有什
么用,早晚被抓到。
要想不被揍,最好的辦法是抵抗。
他們能贏,還有個原因,教官太大意了也不能怪他們,大人看不起小孩兒,常有的事情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宋金陽笑的特別大聲,叫所有教官都記住他了
祝一帆踩了宋金陽一腳。
宋金陽“你干啥”祝一帆看他一眼,救你的小命
宋金陽沒明白祝一帆的眼神,揮舞著棍棒,吆喝著兄弟們過來嘿嘿,早上水喝多了吧,想不想撒尿
坑里的教官們眼神在冒火。這個臭小子,給三分顏料就要開染坊是吧
祝一帆“
算了,就讓他盡情得意吧,反正后面教官肯定會給他穿小鞋,跑不掉。策劃這一切的譚文森默默走了,深藏功與名。真的深藏功與名了嗎
教練又不傻。
譚文森在訓練營地的表現,自然有人說到粱遠山耳邊。
當著人的面,粱遠山罵了兩句,說臭小子心眼兒多,教練好歹算他老師,怎么能這么不尊師重
道
背著人的時候,粱遠山哼著小曲兒,給自己滿上一杯好酒。
九月的天氣還很熱,粱遠山端酒的時候舉起胳膊,胸口的衣領敞開,露出里面的紅符。老婆子,再等等,等我把文森安排好,我就下去找你去。院子里的棗樹被風吹過,發出寒寒窣窣的聲音,好像在回應他一般。
九月了,本應該開學的時間,學生和老師不在學校,而是在街上,在前往各地串聯的火車上。玉竹縣的學生和老師不允許在縣里搞,葉文正卻沒法攔住他們出去。老師都不在,葉霜、葉小美、葉秋他們幾個,今年秋天本來該讀高二,現在卻在家閑著。
葉渠公社的小學和初中卻是按時開校,今年葉大兵、葉凱、葉立新、葉朵朵這一批孩子從族學畢業,進入葉渠公社初一學習。
不管外面怎么變,葉渠公社的教材還是和原來一樣。
程崢拿到新學期的教學安排好,有些遲疑,這明顯和縣里教育大會上講的不一樣。
“學生來學校是干什么來的是來學習天天給學生讀報紙能學到啥,與其讓他們來教室聽你讀報紙,還不如讓他們回家干點活兒。
不管外面怎么變,學到的知識始終屬于你自己。學生在學校不搞學習那來學校做什么
“程老師你放心,我們學校有我們學校的辦學理念,為祖國培養人才,我們必須盡心竭力。你只要負責好好上課就行了,其他事情自然有我擔著。
校長的言下之意是,外面的人想怎么鬧不管我們的事,反正葉渠公社的學生必須好好學知識。不用怕外面的人進來搗亂,在葉渠公社,老子說了算
回教室的路上,程崢忍不住笑了。
葉家人對內都是好脾氣,對外的時候,連作為學校校長的知識分子,都有幾分橫勁兒或許,只有這樣一心為后代子孫考慮的家族,才會跨越歷史長河傳承下來吧。歐家在二大隊的房子修好,已經晾曬干了,歐成海和媳婦兒搬過來住。
歐成海去公社初中里轉悠了一圈,見葉渠公社的學校真的開課了,第二天就把孫子叫過來上學。歐意和葉凱他們成了同學。
歐意嘿,兜兜轉轉,我和我的好朋友當同桌了。兒子有書讀,歐直人最近幾天也有點春風得意,好事兒一樁接著一樁。
玉竹縣副縣長的位置一直空缺著也不是個事兒,現在這會兒不好從其他地方調人手過來,最好還是從玉竹縣的干部里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