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被進門的昌國公夫人聽到了,她在心中冷笑了幾聲,“芙姐兒病了既然病了,我這個做姨母的也去看看吧。”
萱草不曾想昌國公夫人要去探病,戚老夫人也不明所以,故而,眾人一齊過去了。
甄芙此時正在對窗做紡織,她看過關于染料的書,反正她住的偏僻,就常常自己鼓搗,像她這次準備染的象牙色,就是用黃櫨煎水薄染。
因為她沒有染缸,只能染這種比較容易做的。
以前小時候在家讀書,就是挖空心思的怎么覺得高雅,現在則是怎么換錢。
但她是孟媽媽和萱草碧草的主子,就得讓她們覺得跟著她至少是值得的。否則,自己一直不省事兒,她們跟著她吃糠咽菜,反而受苦。
所以昌國公夫人和戚老夫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病懨懨的甄芙,而是對窗紡線的甄芙,看她的樣子,非常熟稔。
甄芙也沒想到她們會來,她倒是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重重的咳嗽兩聲,才道“外祖母和姨母怎么一起過來了”
戚老夫人笑著道“孩子,你姨母聽說你病了,正好和我來看看你。”
在家的時候,甄芙一般不打扮,但即便她不打扮,依舊美的驚人,就連昌國公夫人這樣挑剔的人,都很難說她容貌身段不好。
是一位令人窒息的如褒姒妲己樣美貌的女人,她咳嗽起來捂著胸口,又似西子捧心。
昌國公夫人微瞇著眼睛,看向她道“想不到你愈發出落的好了怎么聽說你病了。”
“有些風寒咳嗽,怕把病氣過人,所以在房里歇著。但想著這些布沒有織完,現下也睡不著,就做些紡織女紅。”甄芙倒不怕昌國公夫人挑刺,畢竟女子針黹紡線本就是應有之責,雖然她是拿來換錢用的。
昌國公夫人握住她的手就突然一緊“你這樣就很好,看來你母親帶你回來我們戚家,在老夫人的教導下,你是越來越好,如此我見著你就欣慰許多,只盼你日后要更讓我欣慰才好。哎呦,可不能像你表哥那樣,凈惹我生氣。”
這話就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甄芙瞬間想起表哥慕容琦在打聽她的事情,她沒想到昌國公夫人居然是為了此事。
戚老夫人本不明白的,現在也明白了不少,作為一個母親,最關心的就是兒女。
甄芙佯裝不知,只道“多謝姨母夸獎。”
“我夸獎你什么呢,你喜歡女紅這樣挺好。不像你表哥終日打獵,沒獵到虎,卻獵到了幾只野雞,我說你就是不行獵,也不能弄幾只野雞回來啊。那野雞看著色彩斑斕,我說好看抵什么用啊,你表哥說那野雞肉質細嫩、野味濃就是好吃,可我說這野雞上不得臺面”昌國公夫人似乎在說笑話一樣。
可甄芙抬眸看了她一眼,昌國公夫人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分明充滿了怒火,甚至都快噴出來了,嘴角朝下,帶著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