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凱旋,將帶來豐收。
顧棲在天鵝絨螞蟻的腹部幾乎是坐立難安,他捏著手指,感覺比自己當初等候軍校考評還緊張。明明他與這群低階蟲族相處不久,但卻早在無形中把它們記掛到心上,恨不得自己也能穿上機甲參加到那一場對峙之中。
或許顧棲早就被它們的真誠打動了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必殺技,這點同樣適用于蟲族對待顧棲。
他只希望它們可以安全歸來。
就在顧棲等過難耐的第一個十分鐘后,終于在空氣中捕捉到了熟悉的蜂鳴頻率,但比起之前似乎又沉了些,他疑心會不會是受傷了
顧棲仰著腦袋看向洞口,果然不出幾秒金棕色的身影便搖搖晃晃地飛了過來,它后面還跟著毫發無傷的海藍和螢石。
壓在嗓子眼里的氣立馬松緩了。
不過
“黃金,你抱著的是那只巨鳥”
原本展翅足足有五米長的不知名巨鳥此刻變成了一具軟塌塌的尸體,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般,灰褐色的羽毛因為打架揪掉了一部分,以至于翅尖變得有些禿,比起原本威風凜凜的模樣大打折扣了很多。
在海藍和螢石的蟲肢上還各捧著兩個橢圓形的鳥蛋,顧棲瞧著蛋殼上眼熟的斑紋恍然大悟,“所以我之前吃掉的鳥蛋是這只巨鳥的”
吃了人家的蛋,怪不得被盯上呢
蜂點了點觸角,認同了顧棲的話。
“那這怎么也算是我們先挑釁了,不過”顧棲勾了勾唇,忽然撐著手臂、抬起腰臀從天鵝絨螞蟻的腹部撲了下過去。
蟲肢上還擔著巨鳥尸體的蜂一著急扔了懷里的東西,倒是把身形單薄的蟲母接了個嚴嚴實實;不只是蜂,那些圍在周圍的其他低階蟲族也均是很人性化地松了口氣。
在它們看來,體態堪稱嬌小的蟲母就像是一個時時刻刻需要照顧、小心的幼崽。不,或許小蟲母比幼崽還要脆弱。
顧棲揉著金棕色大家伙的圍脖仔細打量。這位金燦燦的騎士依舊精神奕奕,觸角朝天翹著,圓滾滾的腦袋因為前不久打架而落下幾片短小的絨羽;略蒼白瘦削的手替黃金摘下了勝者的羽冠,小心地整理好蜂的絨毛圍脖只是在蜂的頸側有一搓可能是被巨鳥叼禿的空隙。
“干得漂亮”他說,“這點兒小瑕疵是勇者的勛章。”
顧棲一點兒不嫌棄蜂身上的血腥氣,他揉著對方毛乎乎的圍脖,大大方方地親了一口蜂的腦袋。當然,自詡端水大師的顧棲同樣招手喚過海藍和螢石,分別獻上一個來自蟲母的腦袋吻。
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一定是怪誕不經的,但對于已經習慣了蟲族大家伙的顧棲來說,親親抱抱被舉高高已經不是什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