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他總算是有機會做正事了。
凌帝在黑暗里也感受到了貼過來的小崽崽,但他只當小崽崽在黏人,沒有理會。
他閉著眼睛,在軟乎乎的小臉貼貼下,繼續睡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凌瑞貼著他,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預知的畫面。
預知的畫面先是模糊了幾下,隨后才逐漸清晰起來,他看見爹爹站在一艘大船上,很大很大的船,在爹爹面前,是一些官員。
他們在說著什么水道,贊頌著爹爹的英明。
可在遠處,很多很多的工人,汗流浹背,干著苦力,他們有的干著干著活,就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時候,他聽見了干活的人里,有人在罵狗皇帝這樣的話。
畫面閃的很快。
緊接著浮現的畫面,爹爹還是在大船上,但他人倒在了床上,他身上都是血,很多很多血。
太醫們跪了一地。
凌瑞看著跪地的太醫,還有面色慘白的爹爹,他的小心臟都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還想接著往下看,但不知道為什么
對著其他人都能用的好好的預知能力,在爹爹身上,他用的有一些亂。
他又看到了一些對他來說,很混亂,混亂到他應該不能信的畫面,這些畫面里是爹爹訓斥大哥,還有四哥的畫面。
有一場畫面里,爹爹用茶杯砸向了大哥,大哥的額角被砸出了血。
爹爹沒有關心大哥的傷,反而憤怒道“要不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朕早就做了決斷是朕不該心軟,不該放過禍星”
凌瑞清楚的聽見了禍星兩個字。
在爹爹憤怒的斥責聲中,凌瑞看見的畫面戛然而止。
這些畫面讓他很困惑,也很不安,他自己沒有在畫面中,可他總覺得這些畫面,他都是在的。
“阿無。”
大半夜的,凌瑞毫無預兆的叫了阿無。
阿無也依舊及時回應了他“我在,怎么了”
凌瑞把自己混亂的預知畫面告訴了阿無,阿無在停頓了幾秒鐘后,說道“沒事,你哥沒事。”
“可是哥哥被爹爹砸的流血了。”
“嗯,我知道,他不是個好爹,但歹竹出好筍,你這幾個哥都還不錯。”阿無中肯的點評道。
凌瑞擔心爹爹,但又覺得這樣的爹爹他很陌生。
陌生到讓他有一點點的怕。
“崽崽,你最近的預知能力,用的太多了。”阿無的關注點在這上面,他聲音有點沉“接下來至少半個月,你都不能再用了。”
“你爹爹跟你哥哥的事情,你不用管。”
阿無原是想把這些對崽崽不夠真心的人全部除掉,但崽崽不樂意,他只能順著崽崽的心思。
“崽崽,你現在太小了,你哥哥的年紀也不夠大,現在你們要做就是好好長大。”阿無的話,難得多了起來“很快了,馬上你就能過上一段時間的清靜日子。”
凌瑞“”
凌瑞沒聽懂。
阿無沒細說,他只說了讓崽崽好好的。
次日,凌瑞起的晚了一點兒,他起來后,坐在床上乖乖的張開小手,等著爹爹給他換衣服。
上完早朝回來的凌帝,對著凌瑞臉色如常。
而當天。
欽天監監正被人彈劾行事不斷,且證據確鑿,在凌帝治罪他之前,他自己上了請罪書,并自縊于家中。
欽天監監正死后,受了凌帝的吩咐,去查皇子們接連出事的內情的雍王,很倒霉的在路過巷子時,被人套了麻袋,打到幾天都不能動彈。
監正沒了,雍王隔三差四的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