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人繼續半躺著,他慢悠悠的道“我算這一卦,莫說是二百兩了,就是收上千兩,也是值當的。”
“你若是想賴了卦錢,也不是不行。只是命不輕算,道不送卦,不守者必有果報。”
慕容煦聽到這句話,臉都黑了。他翻遍全身,把存了許久的私房錢都一次性給掏了個干凈,這才把錢湊夠。
“給你,二百兩,一分不少。”
慕容煦把錢遞過去,抱起地上的崽就要走。
邋遢道人收了錢,心情甚好的哼起了小調。
他把一個看做工就很粗糙的香囊丟了過來,還剛好丟到慕容煦懷里。
“小崽子,帶上這個,對你身體有益處。”
凌瑞重重的“嗯”了一聲,把香囊撿起來,放到了身上。
慕容煦被掃空了家當,是一眼都不想再看那個道人。
他大步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咬牙“小七,舅舅為了你這一卦,現在口袋比臉還干凈。等你長大了,可得記著孝順我,知不知道”
凌瑞貼貼他,糯糯的回道“孝順舅舅呀”
一大一小現在全都沒錢了。慕容煦不敢再亂轉悠,他抱著懷里的崽,在寺廟正門口等起了人。
不遠處還有攤子,有賣些開了光的吉祥物的,也有賣起小吃和素食的。
慕容煦目不斜視,還不讓凌瑞亂看。
他把凌瑞放在腿上,然后捧著小家伙的小臉,讓他只看自己。
“舅舅這么好看,你趕緊多看兩眼,等夜里回了宮,你就看不到了。”
凌瑞“”
凌瑞的小臉動彈不得,他只能被動的看著舅舅。
兩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小五跟小六上來。
在人都上來后,慕容煦也沒把凌瑞交給吉燕,他自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上午帶走的那兩個雍王隨從,都死了,死因說是畏罪自殺。”
“雍王也進宮了一趟,現在這事兒看著是要不了了之了。”
在吉燕靠近過來,逗弄著凌瑞玩兒時,慕容煦輕輕的把話說給了她聽。
“雍王回府后,動了怒,他把怒意遷到了我們小七身上,從現在到回宮前,我都會帶著小七。”
御前侍衛跟暗衛們雖也厲害,但慕容煦還是覺得,自家的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
吉燕聽完慕容煦說的,心頭也顫了顫。
她低聲道“那辛苦少爺看著我們小皇子了。”
“不辛苦。”
他們倆的對話,凌瑞也聽見了。
只不過凌瑞的注意力沒在他們的對話上,而在吉燕跟他逗著玩兒的動作上。
他趴在慕容煦的肩膀上,咯咯咯的笑著。
在寺廟里上完香,凌瑞窩在慕容煦的懷里,累的又睡著了。
慕容煦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蓋著,抱著他往山下走。
到了山下后,他們在酒樓里休整一番,預備著看完花燈就回宮。
酒樓的老板看見他們回來,還特意上前去看了看被慕容煦抱著的凌瑞。
見凌瑞睡著,他還頗遺憾道“我原想跟小貴人問上一聲,他的信我已經加急送給了我們東家。若是東家有回信,我該把回信送到哪兒”
吉燕微微皺眉,她雖不想讓小皇子跟這酒樓扯上關系,但想到小皇子寫信時的認真模樣,她還是回道“送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