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頭低頭看了看胸前露出的刀刃,不敢置信地轉身,但偷襲他的兄弟這時已經一腳將他踹開。
其他人剛從眼前這幕中回過神,目眥欲裂,怒吼著要為大哥報仇,但他們手里的刀剛舉起來卻一個個都彎腰捂住了肚子,嘴里開始冒出黑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別怪我”偷襲者目光冷漠地看著從前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一個個倒下,為防止他們沒死透,在那些兄弟倒下后他拿著刀一個個砍下了弟兄的頭顱。
就在他砍到最后一個人時,異變突生,角落里一直被認為死透了的幾個人突然按捺不住想要聯手給偷襲者致命一擊,但重傷的人哪是狀態全好的人的對手,不過片刻,剛沒死的人幾乎全部死透,只有一個刀疤青趁亂逃了出去。
偷襲者想追,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快速將地窖內的尸體全都砍了個遍,然后將地上的修士衣袍、武器還有荷包全都撿了起來,再把所有尸體懷里的玉牌摸完便抱著一堆東西出了地窖。
出地窖后,偷襲者想沿著地上的血跡去追刀疤青,然而沒走幾步他就發現有點不對。他猛地一回頭,就見他的正后方站著一年輕的灰衣少女。
瞳孔一縮,偷襲者剛想跑但已經來不及了。一枚灰色的石子破風而來,他只聽到“噗”的一悶聲,下一刻他眼前的世界就從彩色變成了黑白。
林南音看著眼前倒下的尸體,在確定對方死透后也不磨嘰,她戴上兔皮手套將他身上的玉牌和儲物袋搜刮干凈后,便提溜著尸體去了邊上的懸崖。
懸崖下是從玉昆山腳往遠方奔流的西江,林南音將尸體往下一丟,眼看著尸體入水被沖得無影無蹤,她才頭也不回地繞路回了道宮。
死了這么多人,農莊地下密室的事道宮那邊說不定會追究,而永遠不會被找到的那個偷襲者就是最好的背鍋人。
就算道宮的人會施展招魂秘術,可晚上出沒的魂霧會吞噬所有生魂,今夜一過,道宮什么都查不到。
至于薛勇和刀疤青修仙世界手段多樣,道宮如果十分重視地下室那個修士的遺物,有可能會用一些特殊的法子從他們嘴里套出事情的始末。
但在薛勇和刀疤青的記憶中她并沒有摻和進這件事,道宮真要把薛勇的記憶掏的一干二凈,她唯一值得注意的也只有藥和擁有一身藏拙的武功,可凡人區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底牌,這具身體的父母是武林中人,她會這些并不算可疑。
相對于研制出藥粉的老大夫、靈蛇幫的核心成員乃至其他有參與的幫會成員來說,一沒摻和,二不在現場,三又不是靈蛇幫的核心成員的她,在修士遺物已經被旁人得手的大前提下,最多算個邊緣人物,不至于被盯上。
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后,林南音回到了藥田,然后再從藥田回到家中。家里薛嫂還在,薛勇還沒回來,她和薛嫂打了聲招呼加強了下她上午去藥田的記憶后,就關了門。
門一關,林南音先是把那些玉佩給處理了個遍到最后她的玉牌上一共有五百多貢獻點;接著她將那修士的武器拿了出來,有點可惜的是,那武器已經廢了,她輕輕一捏,劍就裂成了碎片,至于她不想觸碰的衣袍也是,稍微用力便毀了;最后,林南音將那修士的儲物袋拿了出來。
可能因為修士死了的緣故,儲物袋上的禁制已經消散,林南音用神識稍微一探就輕而易舉進入了其中。
那儲物袋空間不大,就一立方米大小,東西也不多,只有一枚玉牌、三個藥瓶、七八根玉簡、三株草藥以及十多枚蘊含著靈力的剔透晶石。
晶石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靈石了;至于藥瓶,兩個空的,剩下那個里面只剩下四枚丹藥,具體是什么丹藥,未知;草藥的話林南音都不認識,也就暫且放下。
最后的玉牌和玉簡,林南音先拿了玉牌查看。
那玉牌是一枚身份玉牌,記錄的是一個名為趙敬單的道宮外門靈植夫弟子的基本信息,聯系農莊范圍內濃郁的靈力以及地窖里灑落一地的靈米,想來那個地窖里的修士應該就是他本人無疑。
仿佛為對應玉牌的身份,邊上七根玉簡里面有五根記錄的是有關種植靈稻的術法和注意事項,剩下的兩根則分別是最低級的武技草劍術以及茍道中人最喜歡的技能之一斂息訣。
在看到斂息訣的那一刻,林南音心里的最后一絲擔憂也隨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