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沈烈,已經是一個多月后。
因為冬春換季的緣故,周正卿先是患了場重感冒,咳嗽十天半個月不止,久病不愈,到后面又牽扯到老毛病,身體捱不住才給陳靜安打電話,想讓她送自己去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住院在所難免。
周正卿還想著開點藥就好。
陳靜安皺眉板著臉“醫生都讓您必須住院,如果您一定要違背醫囑的話,我就要跟師兄師姐們挨個打電話,讓他們都回來勸勸您。”
“行,我住院。”周正卿豎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很吃這一套威脅,當天在醫院里住下。
陳靜安團里的事結束,便來醫院陪護。
周正卿嘴里埋怨,既然已經請好護工,就不必來回浪費時間。
“那怎么能一樣呢。”陳靜安仍是每日都來,師徒情誼到現在,早已經如同家人,老師身體不好,師兄姐們又不在跟前,能盡孝的只有她了。
周正卿臥床無聊,陳靜安便陪著老師下棋。
她技術不好,青澀稚嫩的很,走錯子時周正卿會出聲提醒,允許她悔幾次棋。
“下這,你確定了”周正卿看陳靜安落子,抬了抬眉,眼里全是笑意。
“不對嗎”
陳靜安托腮,又重新去看棋局,眼神茫然,一時看不出問題。
周正卿笑著落下黑子“你再看看,是不是落進我圈套里,再走三步,你可就輸了。”
陳靜安眨眼,恍然大悟,靦腆一笑“誒,還真是,那我申請悔棋。”
“悔吧悔吧。”
周正卿擺擺手,表現得十分大度。
師徒兩人正笑間,病房的門被敲響,同時看過去,還以為是護士,門打開,入目卻是挺高的身影,長款風衣還裹挾著室外的氣息,他手提著禮品,面容清雋斯文。
猝不及防地對視。
陳靜安臉上的笑意還沒斂去,便僵在臉上。
沈烈平和淡然一笑“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他走進來,然后跟周正卿打招呼,在周正卿招呼他坐下時依然站立著,大有送完東西就要走的意思。
陳靜安反應過來,起身將棋子收起來“你們聊,我出去買點東西。”
棋盤也一并收起來,折疊著,放在床頭柜上,在找到手機后要走出病房,他們擦肩而過,這個病床一角,他的氣息掩藏在消毒水味道里,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推門出去。
出來后,才想起要呼吸一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坐。”
病房內,周正卿再次招呼著沈烈坐下“只是小毛病,哪里需要大動干戈,還親自來一趟。”
“作為晚輩,應該的。”
“沒有什么應該的,你這段時間做得實在不少,我心里感激,總跟你二叔說等你有時間一定要請你吃飯,當面感謝。”
“您言重了。”
“學校由你投資,我們系還真是有了新面貌,我們系一直以來人丁單薄,在學校沒什么分量,好事輪不上,資金流到我們這就那么點,能做成什么事”周正卿清楚,這其中緣由,陳靜安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