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年卻怎么也喝不下去,在看到他,在聽到靜安兩個字,不甘像野草般瘋長。
“阿年,該你了。”秦元明臉色鐵青。
“靜安,她還說什么”秦宜年恍若未聞,癔癥般問。
“秦宜年”秦元明已經盡可能克制著音量。
旁邊的新娘再不知情,也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看向秦宜年的眼神質問一般。
秦宜年往前一步,迫切想知道陳靜安的反應,他發過短信,但沒有任何回信,他再發才發現被拉黑,他也是這之后才知道陳靜安能有多心狠,說分手便分手,不給他任何解釋機會。
沈烈聞言只是輕哂,道“倒沒什么,只說你們郎才女貌,登對相配,又說你們已經結束。”
“我們結束,你們開始是么”秦宜年突然激動,那杯酒到底沒喝灑了一地,秦元明向沈烈道歉,跟其他人一起將秦宜年拉走,新娘哪里受過這種氣,提裙便走,有人追上去好好的婚禮全亂套,秦宜年死死望向衣冠楚楚的沈烈,生出綿延不絕的恨意。
“我是真的喜歡她啊”
那是他花盡心思追的,捧在手心里愛了兩年,想要娶回家的姑娘。
兩年時間發生的事從來做不得假,他起初認為這段感情里,陳靜安更依賴自己,結束后才發現,陷在里面出不來的是自己。
沈烈仍然高高在上,垂眼睥睨他,扯唇諷刺道“所以你所謂的喜歡,連你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嗎”
“那么這種喜歡,不要也罷,沒什么可惜的。”
“那陳靜安又是什么好東西嗎她前腳跟阿年分手,后腳就搭上你,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陶倫實在忍不住為兄弟出聲,這口惡氣他憋太久。
沈烈玩味笑了“嘖,秦宜年是這么跟你說的”
“難道不是事實”陶倫反問。
沈烈隨手拿過三角巾,拿出在冰桶里的紅酒,倒上一杯,偏頭斜乜眼狼狽跌坐在地上的秦宜年,不緊不慢道“既然是你大喜日子,那我就再送你一份禮。”
他嘗了下酒,并不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便又放下,指腹在杯沿滑過,他才扯唇慢聲道“徐若晴,你的那位初戀女友,算是我送的第一份大禮。”
“與女友異地,初戀女人他鄉相逢其實在之前我沒太大的把握,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還要容易上鉤。”
他走過去,蹲下身“說起來,我應該謝你的。”
“沈烈”秦宜年幾乎暴走。
沈烈不為所動“陳靜安是什么性格你應該最清楚,那種事她做不出來,你但凡真有點喜歡她,也不該往她身上潑臟水。”
秦宜年揪住沈烈的衣領,抬手便要揍,還沒動手便被秦元明等人拉住。
“沈烈你還算是個人嗎你他媽你他媽就是混賬東西,我愛她,我們本該結婚的,我們”
沈烈輕而易舉拂開他的手,起身整理領帶,又像來之前一樣,徐徐一笑祝他新婚快樂。
餐巾被丟棄在餐桌,秦宜年也只能瞪眼,眼睜睜看著沈烈抬腿離開。
陳靜安知道婚禮上的事是在一周后,秦元明找到她,問方不方便聊幾句。
學校附近奶茶店小餐館眾多,唯有適合談事的地方很少,最后只好去了棋牌室,已經明顯有折舊的麻將桌,這里膈應并不好,隔壁有人,交談嬉笑聲不斷。
陳靜安跟秦元明對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