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在沈家排行老幺,年紀小,男生女相,清俊的很,很受家里長輩寵愛,什么都不錯,只一條,話癆一直沒法根治。
賀頌文的事,他清楚來龍去脈,也有他的一份,沒辦法,沈烈破天荒叫他做件事,做弟弟的怎么能推辭。
事雖然辦了,但該譴責的一句不少。沈津都覺得挺嚇人,沈烈做盡一切背調,清楚賀頌文工程從頭到尾發生過的大小事故,各環節負責人,算準陳靜安會找周正卿幫忙,而周正卿性格剛正,很少求人,這種事,他也只會向自己好友沈孝誠開口,最后這事順其自然再交到他手里。
整個過程,并無偏差。
正常人誰這么追姑娘
沈烈眼皮輕掀,閑閑地開口“那位小姐姓什么,舒需要我幫忙嗎”
沈津猛地睜眼,激起一陣冷汗,連聲叫著哥“我的心就不勞您費心,弟弟我就是想談個普通戀愛。”
車已經開過來。
“開門”沈烈緩聲道。
沈津應聲,小跑過去,打開車門,做個請的姿勢“哥,請坐。”
陳靜安在賀頌文入住的酒店前等著的,她知道他今晚又出去應酬,帶著打包的醒酒湯跟醒酒藥,她打過電話,賀頌文口齒不清說回來了,又笑了幾聲,說沒事了,讓她以后別再跟著操心。
開停在酒店門口,車卻不是賀頌文那輛,車牌一掃而過,數字順的有些奇異,顧不得多想,她迎上去。
賀頌文推門下來,身體不能很好自控地晃著,她上前去扶著,賀頌文認出是她,咧嘴笑笑“我沒事,多喝了一點,就一點。”
煙酒味熏天,不用猜就知道喝了多少。
陳靜安沒多說,她知道喝多喝少根本由不得他,又想起他說沒事了,事已經辦成,也松口氣,不管怎么樣,這件事總算能告一段落。
剛往前走一步,主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對方下車,力道挺重地關上門,然后繞過車頭,停下腳步,目光看著有些吃力攙扶著賀頌文的陳靜安,略笑了下,打招呼“陳小姐,好久不見。”
認出是誰,陳靜安僵在原地,猶如雷擊。
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好像世界顛倒,建筑倒塌湮滅,洪水肆虐內心翻江倒海,陳靜安卻近乎執拗的板著臉,表面上的平靜,她僵硬地轉過臉,繼續往前走,吃力地笨拙地挪動。
就如同,司機并沒出現,而沈烈,這個人,更不會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突然冒出來。
陳靜安越過司機。
司機看著她的背影,交疊著雙手,聲量不大不小“陳小姐,我再樓下等您,沈總有幾句話帶給你。”
腳步一頓,陳靜安還是走進酒店大門。
陳靜安看著賀頌文喝湯吃藥,最后胡亂洗漱把倒頭睡下,她將桌面清理干凈,又坐了片刻,最后起身關門離開。
樓下,司機仍在那。
陳靜安開門見山地問“沈烈到底要做什么我舅舅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司機并沒有順腔接話“陳小姐,沈總建議您讓賀先生別再四處求人,喝酒到底傷身,他要做的,只是等消息。”
“等消息,等什么消息”
司機卻沒說。
陳靜安偏頭,看著夜色,恍惚明白這網從來就沒有掙破,它就那,一直在那,只是悄無聲息,讓她僥幸以為自己早已脫離。
再次轉過來時,陳靜安目光如刀,問“您難道就沒有孩子嗎有您的孩子知道你在外面做這種事嗎”
她覺得好諷刺。
等消息,自然是等她的好消息。
司機只是道“陳小姐,我也只是聽人辦事。”
陳靜安垂眼,她又何嘗不知道,靜默好一會,她才道“好,我要見沈烈。”
“抱歉,沈總這幾天沒時間,等過幾天,會有人通知小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