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安繼續擦拭,心臟寂然仿佛不會跳動,腦子里一幕幕閃過跟秦宜年在一起的畫面,情竇初開,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她緊閉眼睛怦怦亂跳的心臟,第一次共吃一份食物,一份飲料,他在夜里,雙眸熠亮問她是否愿意跟他結婚,生個寶寶太多與他有關的記憶。兩年,不是兩天兩個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無法理解。
好久,陳靜安才停手,抬眼看他,很平和地跟他對話“你知道哪個女生是誰嗎”
“前車之鑒,還記得嗎”
“前女友。”
陳靜安仍顯得很平靜,又問“也是你找來的,對嗎”
來濱城,遇前女友,哪有什么巧合。
“嗯,”沈烈也不否認,“嗯,不是很難找,窮困潦倒的畫家,又受秦家打壓,維生都難。對方要價也合理,倒是不錯的合作對象。”
事實證明也如此,效果比想象中更好。
這一盤棋時間有些久,但好在,他有耐心,而結果也不錯。
聽到這里,陳靜安想給他鼓掌了,很難再找到像他這樣坦誠的混蛋,怎么會有人用如此輕松口吻,說出自己的惡行,就好像,一切理所應當,他更像是做善事。
頭上忽然罩上干毛巾,眼前暗下來,她看不見,卻聞到木質味道靠近,沈烈傾身過來,一只手跟著放上,手指收緊,腕部用力,他替她擦著仍在滴水的頭發,動作生疏,力道也有些過重,濕掉的發絲甩上臉,又被揉開,如此往復。
“聽到這里,你大概覺得秦宜年情有可原,多有意思,我只是送他一位前女友,敘舊也好,談心也罷,我并沒附送一張床。”
是,沈烈沒有摁著秦宜年劈腿。
前女友隨時都可能出現,現在不在,以后呢
秦宜年不是情有可原,沈烈也并不無辜。
擦了幾分鐘,他扯下毛巾,她頭發弄得亂糟糟,這時候倒略有些歉意笑意,伸手,替她將頭發理順。
陳靜安沒動,緩慢眨著眼睛,忽然笑了笑,問“沈先生花了這么多功夫,做出這許多事,值得嗎”
“值得我用心的并不多。”沈烈停頓,“你是一個。”
陳靜安緩慢點頭,她想肆意笑一場,面部肌肉卻緊繃僵硬,她努力調度,也沒辦法牽動肌肉。她眼里也無笑意,里面,只有恨意。
圖什么呢
她有什么呢,這身皮囊
陳靜安了然,她低頭,胸口已經隱約透出文胸的形狀,她捏著衣角往上拽起,輕易脫掉,隨手丟擲在腳邊,皮膚瓷白細膩,四目相對,她仿佛沒有羞恥心,手臂下垂,手指碰上紐扣,解開,然后是拉鏈。
腰肢纖細,雪白,小腹平坦緊實,線條清晰,弧度賞心悅目
濕衣服堆到腳邊,她彎唇淺笑“沈先生,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