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年看眼時間,再送陳靜安的確很容易趕不上航班,他只好匆匆在她額頭上吻了下,讓她到校給自己打電話。
“好。”
陳靜安早已掉進谷底。
陳靜安沒打車,她思緒亂的很,在門口吹會兒風,低頭看手機,搜索著最近的地鐵站,六百米,距離不算遠,她打算走過去,吹吹風調整情緒也好。
她收好手機,沒走兩步,一輛車緩緩開過來,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陳小姐。”
是紀弘。
車停,紀弘下車,問她怎么一個人,又是去哪
陳靜安勉強笑笑“我回學校。”
“時間不早了,您這樣也不安全,這樣吧,如果您信得過,上車,我送您。”紀弘長相端正,又具備親和力,很正派。
“不用了,太麻煩您了。”
“不算麻煩,活動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沈總也用不到車。”
陳靜安沒說話,甚至咬了下唇,紀弘以為有被說服的跡象,還想繼續勸說時,陳靜安透亮的目光凝視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氣質恬淡“紀先生,公車還可以私用嗎”
紀弘一時詫異,忘了該說什么。
“也許是沈先生面慈心善,所以紀先生可以決定他的用車時間。”聲線干干凈凈,平靜,鎮定。
“陳小姐”紀弘第一次體會什么叫溫柔刀。
陳靜安“因為時間久了一些,沒有一開始認出紀先生,那天的雨傘,是紀先生給的吧。”
紀弘頭皮發緊發麻。認出并沒什么,他既然出現在陳靜安眼前,就知道會有認出的可能,只是在現在,在這里,結合前兩句,他卻覺得反常。
他在想,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他不過是聽人辦事,何必為難他。”沈烈閑適地開口,眉峰輕挑,原來兔子也會咬人。
“我能為難誰為難您嗎”陳靜安眼波沉定,清泠泠的,像清晨秋霜。
“你可以試試。”沈烈大有配合的意思。
陳靜安面不改色“從來也只有您為難別人的份,沈先生,我只是想問問您有什么用意”
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
她分明看到風暴,感知它就在眼前,但看不到更觸碰不到,她甚至不知道風暴中心里,到底意圖何為。
沈烈仍站立沒動,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像他這種生下便是上位者的天之驕子,天生缺乏憐憫心,也許他們并們并無惡意,像人類絕不會關心螞蟻的思想,他們的惡意,也是一早就被賦予的。
陳靜安身心俱疲,精疲力竭,她情緒很不好,她的教養不足以讓她克制。
“沈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烈眼皮也未掀“要你。”
“陳靜安。”
“我要你。”
陳靜安猶如驚魂“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