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一凜,見嚴科追來去幫忙,稍稍安心一些。
“明總,不能繼續法事了”
樂瞳撞開還在明鈺身邊要求眾人把秦嘉拉下來的所謂大師,怒不可遏道“這就是個糊涂蛋,完全是在亂來,我知道工地急著開工,但那座尖碑不能毀掉,就這么直接劈了或者推平,一定會出大事的”
她語速極快“到時候就不單單是這塊兒不能施工的問題,整個項目都得出問題。”
大師聞言不悅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幾次三番來給我搗亂,小丫頭趕緊走開,別危言聳聽,那座碑是煞氣之緣,它碎了才能鏟掉其他石碑”
“你瘋了嗎”樂瞳直接沖著對方大喊,“別倚老賣老多吃幾年鹽你可真是了不起了”
她指著尖碑的位置,秦嘉已經站在底座上面,尖碑上面斷裂,明顯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修好的,但秦嘉也不知做了什么,朝嚴科打了個手勢,對方拿出了他那只玄武小龜。
秦嘉將玄武捧在手心,盡量送到尖碑更上面一些,小烏龜個頭不大,卻能牢牢地忽視地心引力爬上尖碑,哪怕雨下得再大都不影響行動。
“把你那該死的雨停了”樂瞳抓住大師的衣袖,惡狠狠地說。
明鈺哪里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有些看呆了,半晌沒言語。
大師也有點被她這模樣嚇到,可也就一瞬間。
他立刻甩開袖子要發飆,胡甜沖到樂瞳身邊,脫了一只高跟鞋瞪著對方“怎么,想動手來試試,讓你看看跆拳道黑帶的厲害。”
大師還真不怕她們倆小姑娘,可一直站在他這邊的明鈺擋在了她們面前。
“把雨停了。”明鈺用一種無限疲倦的語氣說。
大師瞇眼盯著明鈺“明總不會是信她們不是我吧”他一個個掃過工地的負責人,“那你們還大費周章地請我來做什么干脆直接讓他們去胡鬧算了”
他往后一退,冷漠道“既然本事那么大,就自己把雨停了啊,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能耐。”
明鈺皺起眉,有些為難,樂瞳其實不想把他置于這種矛盾境地,可是沒辦法。
幸好,這邊的大師甩甩手不覺得他們可以把雨停下,也不可能修復尖碑,但那邊的秦嘉非常爭氣。
他話音剛落,驟雨疾風突然停止,烏云散去,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下,秦嘉跳下了尖碑的底座,手中拿著三面旗子,輕輕松松插在了尖碑周圍的地面里,看著沒用什么力氣,卻入土三分,十分牢固。
而爬上尖碑的玄武,已經到達了尖碑的斷裂處,它努力伸出頭來,在斷裂處一吸一吸那個畫面真的很詭異也很神奇,樂瞳他們離得雖然不遠,卻也絕對稱不上近,竟然能清晰看到小龜努嘴吸黑氣,就跟有什么幫他們放大了畫面一樣。
胡甜呆住了,緊張地抓著樂瞳的手,她們看到四散的黑氣由小龜這么一吸一吸又重新聚合,漸漸在尖碑斷裂處會合,尖碑最尖端一點點挺起,竟然神奇得恢復到了斷裂之前的模樣。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他們一會看看大師,一會看看秦嘉和嚴科,還有那只小烏龜。
最后全都望向樂瞳。
“那位是”明鈺有些勉強地問,“他是哪里的高人”
看到這里還看不出來誰本事大,那就是笨蛋了。
明鈺顯然不是笨蛋,比起始終態度高高在上的大師,他直覺此刻挽回尖碑的秦嘉更可信。
但大師豈能容忍這幾個年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他才是在胡來你們快點找挖掘機或者什么車開來把那個碑撞斷不然才會出大事快點”
他堅持自己的觀點,強烈要求把尖碑再次撞斷,黑氣重新聚集之后,小烏龜從尖碑上掉了下來,被嚴科穩穩接住,而尖碑被修復的部分還能看到斷裂痕跡,岌岌可危,但至少暫時不會有問題了。
秦嘉身上都濕透了,一眼望過來,視線劃過和明鈺站在一起的樂瞳,最終落在極力要求工人再把尖碑撞斷的大師身上。
他目光冷極了,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大風突然吹起,將八十八佛上面蒙著的綠色編織袋全都吹開,秦嘉站在最中央的位置,輕描淡寫地彈開燃盡的符咒,哪怕什么都沒說,卻能讓人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呼風喚雨罷了,并不算什么大本事,誰都會,不是嗎
經歷過長命村符咒被雨淋濕的事情后,秦嘉就記得給它們套上防雨袋,今天這就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