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開,去找,什么也沒有找到。問江舟笛和章程,他們倆也沒看見。
喬言他發了什么
柏知樾一口氣發來十張截圖。
蘇杭在這段時間發了十條朋友圈,每一條,都是他跟喬言的合照。
僅柏知樾一人可見。
柏知樾你沒看到嗎真有意思
喬言仔細看照片,張張親密,再看文案,活脫脫一出失戀大戲。
他演失戀給柏知樾看做什么有病吧。
喬言想跟蘇杭理論理論,又覺得沒什么離場,最終作罷。
蘇杭就是為了膈應柏知樾。
他這是散彈,一天一顆,讓他難受。
這晚柏知樾早早回了家。拆了石膏的喬言去看話劇了,家中空無一人。
他沒開燈,坐在光線暗淡的餐廳里看著喬言的臥室門。門大開著,床上亂放著衣物,還有一只不知道穿沒穿過的襪子掉在了地板上。
談到過日子,她有些浪漫在身上,但細節做得很差,比如不愛整潔。
他不一樣,他小時候窮怕了,父子倆的生活亂慣了,所以長大后,他有了錢,他必須要住進漂亮的大房子,家里弄得一塵不染。
上回給喬言搬家,周慧寧說他這里看著像樣板間,沒什么人味兒,柏新陽說喬言來了就有人味兒了。
的確是這么回事。
可她要是走了呢。
柏知樾忽然起身,跑去她房間,看見她堆在墻邊的大紙箱,她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明明腳踝沒好透,也不知道她折騰個什么勁。他打算想個法子再留她一段時間。
而且她為什么偏要今天去看話劇,也不挑個他有空的日子。
不過是一天到家沒看見她,他就生了滿肚子怨言。
這種感覺很不好。
喬言收到柏知樾催她回家的消息時,同行的朋友正在約第二art。
喬言回他要晚一點。
柏知樾我病了。
喬言啊
喬言匆忙趕回家,打開門,先聽見古典樂,而后看見滿室星光點點。
“什么情況”她瞪大眼睛。
往里走,看見餐桌上的玫瑰花。
“柏知樾你搞什么鬼”
柏知樾穿著西褲和白襯衣,站在餐桌旁,對她聳聳肩“蘇杭為你做過這些嗎”
喬言本想夸一句他今天很帥,聽見這句,尬在原地接不上話來。
看見柏知樾的視線落在玫瑰花上,她看過去,花朵中藏著一個小盒子。
柏知樾接著說“我覺得他送你的戒指挺丑的,你戴了這么多年,也該換了。”
“柏知樾,我的腳已經好了,打算搬走了。”喬言決定丑話先說,就當是提前破局了。
“所以我才弄這些,想把你留下來啊。”柏知樾從來沒對她露出過這么深刻的眼神,他說“今天我回來,沒看到你,很不習慣。喬言,以后我們一起生活吧。”
一起生活
不是“我喜歡你”,也不是“我想跟你在一起”,而是“一起生活”。
喬言有片刻恍惚,想起十七歲的少年紅著眼睛說未來會建造一個屬于喬小雨和蘇杭的家。
“柏知樾,我”
“我知道你放不下蘇杭,你別想多,就是一塊兒搭伙過日子,我對你不會有別的企圖。”話說到這一步,柏知樾已經全然不知驕傲是何物。
他的自卑和自負,抵消在每天晚上回家時,喬言的笑臉里。
他覺得江舟笛和章程說的不對。缺愛的不是喬言,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