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看看清那輛馬自達的車牌號之前都沒有收到來自降谷零的任何聯絡,包括緊急事態下的特殊通訊信號。
這顯然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最近一段時間,降谷零和我們之間的聯絡并不是很多。
他還沒有從組織當中撤出,因為公安后續的抓捕行動還需要有他這個潛入搜查官從旁策應。但經過了朗姆被捕的事件之后,整個組織內部都是一片風聲鶴唳,所以每個人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為了保證潛入任務能夠順利進行,降谷零最近一段時間也在收縮活動范圍,并減少和紅方所有人之間的聯絡。
他甚至連波洛咖啡廳的工作也暫時辭掉了,完全是做好了全心全意投身組織工作的打算。
所以他不可能一聲不吭地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們的背后。
那輛車出現只可能有一種情況。
降谷零出事了。
我有點擔心地看著旁邊的人。
諸伏景光臉上的表情倒是并沒有透出什么擔憂或者焦躁,只是那對眼睛里沒有慣常的笑意,讓人輕易能分辨出他此刻的心情也并不算很好。
感受到我的視線,他微微偏過頭來,似乎想要擠出一點笑來,可這種時候想要做出那樣的表情無論如何都有點勉強,于是他沒有笑,只是認真地讓我系緊安全帶,最好可以找一個地方抓穩。
我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幾乎就在我抓穩扶手的瞬間,后背猛地撞上車座,四周的風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倒退著。
在我震驚的目光下,儀表盤上的數字飛快攀升到了一個讓人眩暈的高度。
上次降谷零帶我飚車的時候,我還在假裝昏迷著,就并沒有什么實感,但是這一次我真的體驗了一次在線飚車的感覺。諸伏景光表情專注地看著前方高速變化的場景,雙手穩穩地控制著方向盤,襯衫下的肌肉在高度集中的狀態下也略有些繃緊。
好看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我才知道他車技居然也有這么好不過想想也是,作為臥底搜查官,他大概也獨自經歷過很多危險的逃亡時刻吧,所以會飆個車好像也并不奇怪。
至于他為什么突然在此刻飚起車來,我想,理由只可能是一個。
“開車的不是zero。”
他沉著聲音,得出了一個并不怎么美妙的結論。
是的,他在試探。
我不知道他和降谷零之間是否約定了什么暗語,或者說是憑借多年以來對對方駕駛習慣的了解,總之只是短暫的交鋒,諸伏景光就得出了這樣篤定的結論。
情況看起來相當不樂觀。
我原以為會是和之前一樣,貝爾摩德和波本兩個人來和我們兩個對峙。但現在看來,貝爾摩德玩得比我們想象當中的大。
她當然不可能放著波本這個駕駛員不用,自己主動負責開車,所以現在駕駛員不是降谷零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他現在處在無法開車的狀態。
諸伏景光最終將車子停在了荒川邊的河堤上。
那輛熟悉的馬自達也跟著停到了一邊,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的艷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