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像已經姑且接受了在交往的事實,也接受了平時各種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但是“男朋友”這樣的說法還是讓人有一點小小的心動。
感覺就像是,原本的我只是獨自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個體,但在擁有了這份被承認的關系之后,我們就可以開始以“我們”為單位來面對這個世界了。
偵探徽章里傳出了熟悉的聲音,他在叫我老板。
我說我準備好了,沒關系的,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也準備好了。那么一會兒見。”他說。
他的聲音的確像是鎮定劑一樣,在這種關頭能讓人奇異地平靜下來,但在短暫的通訊掛斷之后,我便看到了灰原哀的半月眼。
我有點心虛,于是也問了一句小哀你準備好了嗎
灰原把徽章重新別在了自己的身上,說是、是,我也準備好了。
一邊這樣說著,她將什么東西塞進了自己的鼻腔。
那是江戶川柯南提案做的簡易的內置防毒面具,主要的成分是活性炭。
組織進行綁架的時候一定會先把目標弄暈,所以我們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進行緩沖,至少保證在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我們可以擁有最基本的獨立行動能力。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狀況,我們并不需要直接“醒過來”采取行動,否則會讓對手起疑,做這樣的準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總之現在萬事俱備了。
在黑暗的環境下,聽覺似乎變得格外敏銳。
我很快就聽到了一連串皮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很輕也很快,像是急促的鼓點由遠及近,最后停在屋門外。
他們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哀醬,不是說你會鎖好門的嗎門鏈這不是完全沒有掛上嗎”
一邊走一邊這樣說著。
“抱歉,因為夠不到所以就放在那里了,應該也不會有關系吧”灰原哀沒有感情地棒讀著臺詞。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嘛,我要不是過來看一眼都不會發現,雖然這里應該很安全,但萬一”
話說到半途,我看到門把手自己轉動了半圈。
先前我還稍微有點擔心自己會表演不好驚恐的狀態被對方發現端倪,但當事情真發生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那種恐懼的感覺完全來自于身體的本能。
鎖舌彈動的聲音,門軸轉動的聲音,甚至連門口兩個人呼吸的聲音在那一瞬間都變得格外清晰,下一個瞬間,門外的光線照射進了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兩個高大的男人逆著光影站在那里,黑西裝,黑墨鏡,任誰看到都會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來者不善。
呼吸和大腦的轉動幾乎都在那一個瞬間停滯,我覺得我應該給出一點什么反應,但是不行,做不到。
那兩個并肩而立的男人就像是一堵墻一樣將門外的光影徹底隔斷,我能感受到的只是撲面而來的窒息的壓迫感。
“你、你們”
我下意識地后退,下意識地想要遠離這兩個危險的來源,下一個瞬間,伏特加身邊的那個男人伸手用一塊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