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哭出來了。
我也知道這樣怪丟人的吧,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淚腺這個東西就是這么不聽使喚,在高壓的狀況下姑且還能勉勉強強撐一下,但是當對方的態度一軟下來就完全繃不住了。
我堅持著抬頭去看貝爾摩德的眼睛。
雖然柯學世界的換頭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相貌,但眼睛是不會變的。
貝爾摩德的眼睛很美,帶著種仿佛能將人吸引進去的風情,卻又有一種神秘而危險的凌厲,那是真正的榎本梓絕對不可能有的眼神。
或許那是游走在黑暗世界當中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她手上的動作其實并不溫柔,擦過我眼角的指尖用的力量很大,好像帶著一點不耐。
我慌忙抬起手,用手背抹抹眼睛。
我調整著呼吸,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問她,你希望我怎么做,如果我能做,那就試試看,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了。
貝爾摩德表情復雜地看著我,然后微微低頭,唇角一點點地翹了起來。
良久,她的唇邊漏出了一點微弱的氣音。
“是只比我想象當中還要有趣的小貓咪呢。難怪波本會那么動搖,我都忍不住要開始喜歡你了。”
不,等一下,貝姐你這個話說得也太靈性了吧
為什么是貓啊不對槽點不是這個,那句波本動搖是怎么回事啊安室透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居然讓貝姐這么說
還有最后一句呃呃呃啊貝姐你撩我是沒有前途的不要再在我這里搞放心縱火這一套了啊我知道你是在騙我
啊啊啊這真的好難頂啊貝姐這樣我真的慌死了好嗎
可惡,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好在意但是我完全就不敢去問這背后的深意。
嗚嗚嗚嗚我討厭謎語人,再說一遍我討厭謎語人,謎語人可不可以滾出米花町啊
對不起,我不敢讓貝姐滾出米花町,也不敢在貝姐面前提這樣那樣過分的要求,甚至在貝姐提出想要讓我做菜給她吃的時候,我非常沒出息地說出了您想吃什么我盡量給你做這樣的話。
所以為什么貝姐你讓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給她做菜啊你的好同事安室透帶你出來的時候沒給你包午飯嗎
以及貝姐居然會對中餐抱有這么濃厚的興趣是我始料未及的,有那么一瞬間我其實挺想問問貝姐如果我說這里沒有左宗棠雞你還會愛我嗎。
但是我沒有那個膽子。
當然我也不可能因為貝姐是阿美莉卡人就專門給她做一份左宗棠雞,主要是因為左宗棠雞真的不在我熟悉的菜譜范圍內。
水煮肉片的食材所剩無幾,我琢磨了一下,果斷放棄了臨時加一份的想法,轉而去開發冰箱,想著說不定能整點別的。
因為今天開始做日替的套餐,所以冰箱里囤的食材種類并不豐富,但我還是順利地從冰箱里翻找出了一塊去骨的雞腿肉。
雞腿肉真是個好東西,這玩意兒做法很多,怎么做都不會太難吃,我把肉拎在手里墊了墊,看了眼水煮肉片的高湯,決定借著這鍋湯底來一份特質的手撕雞。
手撕雞這道菜可簡單可復雜,吃法也可冷可熱,算是個比較靈活的菜式。做法的大方向是將雞肉煮熟,然后用手撕成塊拌上油潑的醬料,但這中間的每一個步驟其實都有相當多操作的空間。
就比如說煮熟雞肉的過程,如果是冷吃的手撕雞,直接用白水煮熟也沒什么問題,之后過冷水降溫或者干脆放冰箱里冰一陣子,再拌上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