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你名字叫做雙胞胎嗎”男孩有些語無倫次地自我介紹“我,我叫做飯團,哈哈,你好,雙胞胎你好,哈哈哈。”
蟲洞里,戚灼和季聽已經走到了光道盡頭,戚灼看著那旋轉的漩渦狀出口,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他不知道從這里出去后會是哪兒會不會又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或者一個月后兩個月后
季聽也慢下了腳步,問道“哥哥你走不動了嗎是不是抱不動蛋蛋了讓我來吧。”說完雙手叉腰分腿半蹲“來,放我肩上扛著。”
狗蛋正在啃戚灼的肩膀,聽到蛋蛋兩個字,便俯下身沖著季聽唔唔了兩聲。
戚灼再往前走了幾步,便感受到了漩渦帶起的風。狗蛋被風吹得睜不開眼,不斷將臉埋在戚灼肩上,又不斷轉頭去看,繼續埋臉,嘴里興奮地啊啊個不停。
戚灼心里很清楚他們沒法停下,不管外面是什么都得出去,便深深吸了口氣“準備出去了。”
“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季聽走到他身前,兩只小腳踩在他腳背上,再抱住他的腰“好了,我準備好了。”
戚灼一手抱著狗蛋,一手拖著育嬰箱,兩只腳上再掛著季聽,慢慢走向蟲洞出口。還沒走出兩米,便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吸力,三人半跑半飛地全部被吸進了漩渦。
戚灼這次就算是處于旋轉的失重狀態時,也一手摟緊狗蛋,一手拉住飛出去的季聽。幾秒后,他在季聽和狗蛋的哇哇大叫中墜地,那倆小孩相繼砸在他肚子上。
“啊”
“哎喲”
“啊啊”
戚灼被砸得差點閉過氣,接著又聽到砰一聲,育嬰箱也落在了身旁。
季聽趴在戚灼胸膛上抬起頭,借著不太明亮的光線打量四周,發現他們還躺在避難所的那條縫隙里,只是前方出口被垮塌的亂石堵住。
“哥哥,哥哥。”他連忙去推身下的戚灼。
“別動”戚灼總算是回過來了那口氣,又按住不斷在他肚子上鯉魚打挺的狗蛋,氣息奄奄地道“再動,老子就要成條死驢了。”
季聽連忙翻身爬了起來“哥哥你看,這里好像,好像”
“嗯,這是地下避難所,我們回來了。”戚灼慢慢坐起身,揉著被石頭硌痛的肩膀,“別做聲,聽聽外面的動靜。”
螅人闖進地下避難所時,他們就是在這里進入的蟲洞,現在又回到這兒,卻不確定外面的情況如何。
“啊”狗蛋還在嘗試翻起身,戚灼便將他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噓噓噓喊什么喊嗓子這么大,你是驢嗎”
“蛋蛋怎么會是驢呢”季聽趕緊解釋“哥哥你才是驢呀。”
戚灼沒有理他,摸出粒子槍握在手里,注意聽著外面的動靜。季聽剛才見他在揉肩膀,便輕手輕腳地站到他身后,幫他捏著肩。
確定外面沒有在激戰,戚灼這才站起身,不顧狗蛋的反對抗議,將他放進了育嬰箱,自己走向了縫隙出口。
出口堆疊著大塊水泥磚,戚灼小心地抽掉其中一塊小的,湊到孔隙處往外看。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廣場一角,有幾名士兵正在拖動螅人尸體,顯然剛剛結束了一場激戰。
他們沒有去往別的時空線,終于安全回來了。
季聽一直屏住呼吸在觀察戚灼,見他神情放松了些,便問道“沒有章魚怪了嗎”
“嗯。”
季聽哇了一聲,高興地去親狗蛋的臉“蛋蛋,我們可以回家了,蛋蛋,我們回家了。”
戚灼其實不太明白,季聽為什么會將任何一個臨時落腳點稱為家。比如沙地里的那個爛機甲,比如才住了短短時間的避難所,這些在他口里全是家。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季聽是一只小狗崽,哪怕是破屋檐下的一蓬茅草,它蜷縮一晚后也會將那當作家。
既然已經沒有了螅人,戚灼便將嘴湊到了小孔處“有人嗎有人能聽到嗎”
他很不喜歡扯著嗓子喊,這樣高喊兩聲后,不出所料地劈了音。
“哥哥你為什么有時候會是這種聲音呢”季聽也不出所料地好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