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啊,真是個怪人。
季聽也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
他并沒瞧清男人是怎么殺掉那只章魚怪的,只知道他手上沒有小刀,既覺得他厲害,又畏懼他的兇悍。
他應該是個狼人吧用牙齒和長指甲弄死了章魚怪。
看看他的手嗯,看不清。
幾道光炮流彈從天空滑落,戚灼趕緊拉著季聽蹲下。劇烈爆炸聲后,流彈盡數落在不遠處,點燃了那里的荒草,騰起一團火苗。
火苗飛快地朝四周蔓延,將這片區域照得明明暗暗。
男人對炸響的流彈和燃燒的野草視若無睹,只緊皺著眉看著前方。他眼神凌厲,身上騰起悍然殺氣,神情卻又顯露出焦灼。
“成火哥哥,他是狼人吧”季聽還是沒忍住,小聲問道。
“噓。”
季聽沉默了幾秒“不過也不一定,因為之前我就認錯過狼人的。”
“噓。”
“但是我覺得這次沒有認錯,他就是狼人。”
季聽這次音量大了點,戚灼立即去瞧那怪人,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戚灼身體立即繃緊,但怪人只盯著他和季聽看了幾秒便移開視線,朝著前方走去。
他腳上套著金屬鐐銬,走得并不快,每邁出一步,鐵鏈都嘩嘩作響。他走路的姿勢也有些怪異,一條腿有些拖著,像是受了傷。
怪人在經過工地車時,突然又看向還站在車旁的兩人。
戚灼心里緊張,目光警惕,右手慢慢探向身后,按住了后腰那把匕首。但怪人只看了他兩秒便移開視線,目光落在旁邊的季聽身上。
季聽緊靠著戚灼站得筆直,雙手垂在褲側,被沖鋒衣帽子遮擋了一圈的臉上全是臟污,只能看清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此刻他呆呆地和怪人對視著,眼珠子像是被焊在眼眶里,連轉都不敢轉開。
戚灼一直處于高度緊張中,盡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隨時準備拖上季聽逃跑。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怪人身上的壓迫感和殺氣在這刻盡數消失,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但季聽只知道自己被狼人盯上了,正在打量他全身,在看他哪里好下口,要一口咬死。
“狼,狼人叔叔。”季聽戰戰兢兢地開口,聲音都在微微發顫,“你,你好。”
他能和季云斗,能用匕首捅螅人觸手,但遇到這種過強的人類他覺得狼人應該也屬于人類示好便是他的本能。
男人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隨即便轉回身,越過兩人繼續往前走。
戚灼看著他的背影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季聽則有些站不穩地抓住他,嗚咽般地出聲安慰“他沒咬人,你別怕。”
炮火還在不斷落下,現在沒法去停艦坪。既然怪人離開,章魚怪被殺掉,戚灼決定還是暫時躲進工地車下面。
“進去。”他眼睛盯著怪人背影,嘴里吩咐季聽。
“啊”季聽也一直看著那邊。
“鉆到車底下去。”
“哦,好。”
季聽嘴上答應,卻伸手指了下“你看那個狼人叔叔,他會被壞機甲打死的。”
前方炮火猛烈,但那怪人徑直往前走,還轉著頭在打量四周。戚灼看見他甚至還蹲下身拔了一從野草,拿在鼻端嗅了嗅,行為舉止非常怪異。
季聽拽著戚灼的胳膊搖晃“你看啊,你看他還在走。”
戚灼道“他可能只是個瘋子。”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