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人難纏,他們得罪不起,但是想想還是好氣啊
被他們說的主角還躺在里面的病床上,本來是六人房的,但是在他的氣味熏陶下,所有病人都要求換房,最后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了
這人正是岑半夏,躺在床上身上不著寸縷,身上蓋著一層棉被,看著倒也還成,但是走近一點的話就能聞到他身上甚至病床上傳來的騷臭味
自從被兄弟倆送到市里以后,岑半夏就直接被送到了醫院,從來到現在,這么段時間里,除了剛進院的時候,兩兄弟就沒給他擦洗過了
就連岑半夏上廁所,他們也是幫一頓,不幫一頓的,導致整個房間里臭烘烘的
好些人投訴,但是也不知道岑王瓜和領導人說了,什么,他們也就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病床也不緊張,就這樣空著了
岑半夏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頂上的白墻,動也動不了走也走不了,走到哪里都是人嫌棄的厭惡的目光
就連平日寵愛的兩個兒子對他也沒有耐心,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來看他了
想到這些,岑半夏眼中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嘴里又不知道在嘶吼著什么
他好恨,他想讓他兒子們給他報仇,他想要見見他那
可憐的女兒
一想到之前孫寡婦說的話,岑半夏心中更是疼痛難耐,整個人在床上掙扎著動著,然后一個不注意就摔到了床下,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掉在地上
水泥地冰冷,冷的的岑半夏直打哆嗦
冷得讓之前心有死意的岑半夏一個激靈,嘴里更是發出聲音,想讓人把他送到床上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大了,身上的傷口該做的處理也處理了,要不是岑王瓜的再三堅定之下他都該出院了,所以這里也沒有人會過來
甚至于一直被他念叨的的岑王瓜此刻可恨不得岑半夏早點去死
岑半夏能留在這醫院里面,可是岑王瓜花了20塊錢給領導人,他們這才勉勉強強同意
也不是岑王瓜人傻錢多,而是他爹這樣子他根本就沒法帶回家
他倒是想讓他媳婦過來幫忙照顧一下他爹,但是他媳婦也是城里長大的,哪里干過這種事情,他媳婦連親爹都沒有幫著擦洗過,更不可能幫這個鄉下的不熟的公公擦洗了,直接斷然拒絕了他
不僅如此,她還不允許岑半夏以這種樣子去他們家里面,并且放話岑半夏要是敢去,她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
現在這都要過年了,媳婦回娘家可不成樣子,岑王瓜也只能妥協
但是人放在醫院里,依舊讓岑王瓜咬碎牙齒,尤其是把人帶到城里了以后,他那哥哥就沒來過,全然把人交給了他,又要讓他出錢又要讓他出力,想的倒是挺美的
一想到這段時間他受到的異樣目光,岑王瓜狠狠地咬了咬牙齒,眼中帶上了幾分兇意
他爹這模樣,活著也是受罪,還不如早點去見他娘,還要輕松許些
不過不能這時候走,大過年的走了多不吉利
而且這老頭子最是會藏東西了,他得把他這些年存的錢和藏的東西都要出來,以后才能送他走。
一想到這個,岑王瓜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上,深深掙扎過后,最終還是利益大過心中的那股厭惡,他帶上毛巾就和水壺,就往他爹所在的病房走去
岑半夏所在的病房在六樓,雖然說已經下定決心要去給岑半夏擦洗,但是岑王瓜想想還是惡心,走的步伐越發的緩慢,一步一步好像要去見什么仇人一般
他走的這會兒病房樓里沒什么人,他剛走到五樓的位置,身后就傳來了急匆匆的步伐聲音,然后那人和岑王瓜擦肩而過,高高的馬尾掃過岑王瓜的肩膀
那人很是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抱歉,又急匆匆朝一遍走去
岑王瓜站在原地,臉色陰沉不定地看著那道靚麗的背影
那聲音,那側臉
岑王瓜肯定自己一定沒有看錯,看著那人急匆匆進了一個病房,岑王瓜毫不猶豫地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