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晚餐時間四班的玩家在去食堂的路上撞到了方至,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你做了些什么嗎”
“不自覺的撒嬌,你也是這么對待方至的讓一個瘋子居然會彎腰抱你去醫務室,還沒有為難玩家。”
“今天下午大課間,你在圖書館里碰到了許野,他為什么抱你出來為什么沒有穿鞋和襪子你們在第二層做了些什么”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情緒什么的都窺探不到,“我應該重新評估你了,鴉透。”
怎么說姐妹們,看著這玩家這個兇樣我以為會發生些什么呢,沒想到上來把其他兩個集體炮轟了一番。這波叫什么這波叫吃醋下的無能狂怒。
謝謝,天塌下來有顧容時的嘴頂著好吧。他要是知道除了這兩還有一個叫應星淵的,不得當場氣瘋啊。
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你把我寶貝嚇到了你知道嗎
昏暗的房間,兩個人獨處,這么優越的條件都沒做成大事。大伙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這個叫顧容時的不行。
他密集的問題讓鴉透不知所措,并不友好的問題讓他不知道從哪開始解釋。
難堪從內心涌起,連帶著淚水一塊兒,沾濕了顧容時剛剛擦好的臉頰。昳麗的面龐在昏暗的視線下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邊,霧蒙蒙的淚眼,咬著唇很不高興地看著他。
顧容時眉眼一跳,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從內心深處升起,沿著脊柱一路往上,緊接著麻意傳遍了全身。
他再次拿出紙巾,動作很輕地擦著鴉透臉頰上的淚痕。
只是這次鴉透越哭越兇,淚珠不停滾落,怎么擦也沒辦法擦干凈。
他太懂怎么示弱,他一哭顧容時就沒了辦法。
顧容時啞聲道“怎么又哭了”
“我沒有。”鴉透只固執地重復著同一句話,“我沒有那么做。”
他揪住自己的衣服,默默地掉眼淚,“你不要這么說我”
鴉透聲音本來就嫩,此時又難過又委屈,帶著鼻音聽上去綿軟。
顧容時不是什么聲控,此刻卻恍了神。
如果讓他在進入副本之前知道一個喪命副本里會有一個nc被玩家兇幾句就掉眼淚,恐怕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
“好。”顧容時低低應了聲,低聲哄他,“你沒有,是他們心甘情愿。”
“乖,別哭。”
鴉透仰著臉任他擦眼淚,哭到聲音都有些含糊,“那你剛剛嚇我。”
顧容時立刻說道“是我的錯。”
“你還不來救我。”鴉透眼睛通紅。
顧容時頓了頓,呼吸窒了一瞬“抱歉。”
“那我讓他消失好不好”帶著一股要弄死對方的狠勁。
鴉透猶豫,“真的嗎”
“嗯。”
見他一副自己說什么就應什么的樣子,鴉透膽子大了一點,掙扎著下來,“我現在要回去。”
看到顧容時又想跟著自己,鴉透急忙道“你不許跟過來”
顧容時果真停在原地,看著鴉透開門出去,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沒有阻攔,鴉透盡最大的努力跑得飛快,生怕顧容時反悔。
只是剛跑出教學樓范圍,經過噴水池附近時,一名女生擋住了他的去路。
鴉透知道他,是當時自我介紹時一直舉著傘的安薇兒。而對于她在室內撐傘的這種怪異行為,一向嚴厲的老師卻沒有過多阻攔。
她此時站在自己面前,在黑夜里沒有再打著她那把黑傘,肩上趴著一只貓,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
“你怎么才出來啊。”安薇兒聲音嬌俏,帶著點抱怨。
她走到鴉透面前,將手里的東西交給他,“不過還好,雞湯還是熱的,當個夜宵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