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聲響起,沒過多久,房間里傳來一道嘶啞蒼老的聲音。
“進來。”
沉重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穿著一身執事制服的老人端著托盤走進房間。
復古裝飾的寢室十分寬敞,裝飾奢華富有韻味,燃燒的壁爐讓房間暖意盎然,與窗外飄零的雪花和霜白的大地宛若獨立的兩個世界。
偌大的房間里側有一張十分夸張的長型書桌,背后整墻的書架上放滿了各種珍貴書籍,有早已停止發售的限量書刊,也有珍貴的各類學術書籍,各種類型均有,像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然這也只不過書桌前的老人所擁有的小小一部分。
執事老人走進房間后并沒有朝著書桌走過去,而是端著手里的托盤來到壁爐前,將手上的托盤放在不遠處的圓桌上。
“老爺,下午茶的時間到了,醫生說您最近這段時間需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過勞累。”
桌前頭發花白的老人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文件便放在桌上,從椅子上起身,執事維持著優雅的姿態快步上前,在老人走出書桌前便來到對方身邊,低眉垂首,用手將人扶向沙發。
落座后,執事手中不停,拿著茶壺將茶杯滿上,漫著熱氣的茶水色澤紅潤醇厚,濃郁的茶香也漸漸散開,叫人不自覺地放松心神。
除了茶水,旁邊還有幾碟看上去十分精致的茶點,老人倚靠著柔軟的沙發背墊,蒼老的面容上一雙眼卻好似帶著敏銳的精光。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老人的嗓音沉沉,執事將茶杯調整方向放在他面前,隨后才慢聲回道“已經按照您說的全部交代下去了。”
“科尼奧的幼女被他藏在法國郊外的莊園,消息已經透露給他的老朋友伯德先生,史密斯老先生的第三位情人是美國頭目尼克先生的小女兒,為史密斯老先生生了一對雙胞胎姐弟,雖然才十八歲,手段不比大史密斯先生差多少,不過到底年輕,還缺少幾分閱歷和應對手段。”
“嗯。”老人微微頷首,“安排幾個經驗豐富的多關照幾分。”
“已經安排下去了。”
“還有呢”
執事的頭稍稍低了些“超過半數的代號成員至今無法聯系,估計已經遭遇不測,干部以上,琴酒大人已經安排到基地休養,堪培利大人在研究院駐守,據傳已經消滅了三四波外來人員的襲擊,貝爾摩德大人雖然已經聯系上了,但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反水的那些勢力大部分是由貝爾摩德大人之前接洽,對她的情況十分了解,所以派出了不少人進行追捕。”
“雖然已經安排人前往接應救援,但這次人員損失慘重,已經抽不出更多的人員對貝爾摩德大人進行救援。”
“至于波本大人,東京周圍出現了不少雇傭兵和境外勢力,波本大人最先發現,遭遇了幾次追捕,最后一次聯絡是在上周,至今還沒收到任何消息。”
執事報告完后,房間里沉默了好一會兒,就連空氣都好像一瞬間變得靜謐,只余下壁爐中炭火燃燒偶爾發出的啪嗒聲和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默了半晌,老人抬手揉捏著自己的眉心,放下手略顯沉重地嘆了口氣。
“加快那邊的進度,讓他們自己鬧起來,等琴酒傷勢稍作恢復,讓他帶著手下的人進行清理。”
能成為干部的人,就算身上有或多或少的毛病,在某些方面都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損失任何一個都讓人無比心痛,更何況這次還不止折損了一個,就連下面的代號成員都損失過半,就更別提人心已經完全浮動的底層。
這次的損失無疑是慘重的,可以說組織成立到現在還從未遭受過如此沉重的打擊。
對于在暗處搗鬼的人,老人更是恨得想要將人抽骨扒皮,饒是如此也難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但畢竟是經歷過各種風雨閱歷豐富的幕后boss,他在惱恨的同時也很快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進行各種應對。
只是礙于現在人手不夠充足,他所信任的人也不多,無法全面解決。但沒關系,信任這種東西從來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老人也不會天真的以為幾分情誼就能讓人為自己赴死。
古往今來,一切以利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