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波摩先生從琴酒大人手里接過關西地區的事宜,在利益沖突下,兩人的關系應該沒這么和諧才對。
他的話讓伏特加的表情出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在腦中想了想那兩人平日里不是爭鋒相對就是陰陽怪氣相互嘲諷的表現,偶爾還拿槍互相指的場景,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兩個人關系好的話。但要說關系不好,好像也不太對,自家老大上次還專程跑到島上撈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含糊不清的開口“應該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本來自家老大的想法他就只能勉強猜個大概,現在加上一個完全看不懂的波摩先生,他是真的看不懂這兩人關系是好還是不好,具體關系怎么樣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酒吧老板將調好的酒送到兩人的位置上,安靜的退下去。
琴酒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一口。
上野秋實抬眸看他,撐著臉頰微微偏頭,沒有回答他剛才說的話,反而問道“所以你叫我來這里是想聊什么”
“蘇格蘭被提拔到準干部,又有那邊的人幫他撐場子,要是鬧出什么動靜估計不好收場,boss那里沒法交代。”
“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他手指輕輕敲了下透明的玻璃杯,圓潤的冰球被琥珀色的威士忌包圍住,在燈光照映下顯得愈發晶瑩剔透。
“特意約我喝酒然后說這樣的話”上野秋實將左手的手套慢慢脫下,放在旁邊,端起酒杯放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怎么,想讓我當出頭鳥”
琴酒的視線落在放在面前的手上,大概是經常戴手套的關系,那只手同樣很白,皮肉下面青紫交錯的青筋若隱若現,偏偏手指頭卻泛著一種鮮嫩的粉色,骨節分明修長,看起來很漂亮,杯上冰球化凍蔓延的水珠從指腹接觸的地方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沿著手指輪廓蜿蜒,留下的痕跡曖昧莫名,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琴酒看著那滴流連在指間搖搖欲墜的水珠,喉嚨生出幾分干澀的癢意,像是許久未曾喝水一樣,下意識抬起手將酒杯放在自己嘴邊,抬起下巴喝了一口,視線也自然的錯開。
“我還沒那么無聊。”他放下酒杯,將之前放在煙灰缸上的香煙夾在指間輕吸一口,表情微冷,嗓音也比之前低沉不少。
“真要說的話,大概只是想看場好戲。”
上野秋實扯了下嘴角,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真遺憾,這場好戲你
大概是看不到了。”他把酒放在旁邊,伸手拿過琴酒面前的煙盒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輕輕吐息,在煙霧繚繞中漫不經心開口“能搭上那邊的人爬上來算他的本事,我還沒有小氣到那種程度。”
“不生氣了”琴酒挑眉,不禁嗤笑“你對其他人倒是寬容。”
上野秋實抬眸瞥他,懶洋洋的反諷回去“你也說了是其他人。”
“對象如果換成是你,我大概很樂意跑到你家趁你睡著的時候給你腦袋來上一槍。”
琴酒鼻間發出輕哼“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上野秋實聳了下肩。
琴酒盯著他懶懶散散偏偏又帶著些許挑釁瞧過來的表情,舌尖抵上微微發癢的舌根,輕聲哼笑。
“最近什么安排”
上野秋實垂眸沉思,抬手打了個哈欠“沒什么安排,關西這邊蘇格蘭愿意管就讓他繼續擔著,正好讓我省事兒。”
“至于其他的”上野秋實話語停頓,沒把剩下的話說完。只是看他眼底泛起的淡淡冷意,琴酒也大概明白他接下來的話是什么意思,勾著唇角譏諷嗤笑“狗脾氣。”
上野秋實不爽抬眸“想吵架”
“我還沒無聊到和小少爺打嘴仗的程度。”琴酒吸了口煙,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碾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