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失憶了,青年依舊表現的冷靜鎮定,半點沒有因為自己現在的境遇而產生慌亂和恐懼。摩根船長眼底劃過一抹欣賞,但他并沒有回答對方的打算,偏過頭對著身旁的助手說“古賀,把人帶到最里面的房間去,記住了,他和其他的不一樣,是十分尊貴的客人,明白嗎注意你的態度。”
助手先是一愣,感受到老人的視線出現一點變化,他心臟一顫,回過神來連忙應聲“是,我明白了。”
他走到上野秋實面前,沒再做出推攘的動作,而是抬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上野秋實沒動,他看著摩根船長,與那雙略帶渾濁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
“波摩,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做。”
上野秋實眼睫微垂,收回視線,跟在助手身后走出房間。
助手帶著他穿過被白熾光映照顯得有些陰森的走廊,在經過其中一個房間時,耳邊聽到從房間里面傳出來的慘叫聲,他停下腳步,從門上長方形的縫隙看進去,里面好像是一間實驗室,但看著又仿佛是一間刑房,房間里除了一些儀器外還擺放著一張電擊椅。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被捆綁在椅子上,周圍圍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拿著本子在一旁寫寫畫畫,仿佛記錄著什么。
痛苦的慘叫聲一聲聲傳出來,上野秋實斂下眼底的冷光,抬起腳步再次跟上前方的助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充斥著每一處角落,在陰森漫長的通道彌漫縈繞。
助手把他帶到一間單獨的房間里,里面空間不大,沒有多余的擺設,僅僅放著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墻壁上有換氣口,四四方方的換氣扇還在工作,也是房間里唯一的光線來源。
助手將人帶到后并沒多說什么,等人進去后鎖上房門轉身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上野秋實,他看了眼房門,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但房間里的東西實在太過單薄,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視線轉向墻面的換氣口,單手拉過一旁的椅子,踩在上面透過換氣扇的空隙看向外面。
房間的監控攝像頭將這一幕清晰的反映到監視畫面里。摩根船長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握著拐杖,視線緊緊盯著
那個房間。
助手回來后又因為摩根船長的命令將小史密斯一行人送出基地,再次回到這個房間便看到老人一直盯著監視屏幕,而畫面上,剛才被他帶到房間里的青年已經靠坐在單人床上,沒有別的動靜,一動不動,好像在發呆一樣。
助手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帶到這種地方來還依舊能保持這種心態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清楚自己會遭遇什么事情,還是知道了也依舊毫無畏懼。
助手不知道剛才的青年屬于哪種,也沒太多興趣,這和他并沒有什么關系。
“教授。”
他走到老人身后,恭敬地叫了一聲。
“嗯。”摩根船長嗯聲回應他,視線仍停留在房間監視畫面上。
“你覺得怎么樣”他忽然開口詢問,助手不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面,也不知道該如何應聲。
沉默了一會兒,摩根船長抬手指了指畫面“你覺得,他是真的失憶了嗎”
摩根船長提出自己的疑問,助手有點詫異,跟著一起看向屏幕畫面,“這個我不太懂這方面。”
他搖搖頭表示“只從表面,實在看不出來。”
“車禍是真的。”摩根船長放下手,仿佛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剛才的眼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