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其實沒什么事,入學儀式后下午就是兩節文化課,上完課又被帶著熟悉了下環境,吃過晚飯,一天差不多就過去了。
這么安排大概是為了讓學生們能有時間提前適應,做好心里準備,不至于一上來就要面對緊鑼密鼓的訓練任務出現什么不良反應。
深夜的時候,上野秋實躺在單人床上發呆,明天早上六點半就得起床,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早點睡覺免得明天起不來才是,但或許是心里不知名的煩躁讓他怎么也靜不下心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也睡不著。
好半晌,他認命似地嘆了口氣,從床上下來,推開門,準備去樓下散散心。
說實話,對于自己路人甲這個身份上野秋實并沒有過多的看法,即使那個聲音說這個世界是某個番劇構成,但從小生活在這里的上野秋實也沒有什么實感。
他對主線主角什么亂七八糟的并不怎么關心,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也不好奇,只是突然得知自己以后可能會隨時被卷入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件中,還會因此丟了性命,心情不怎么美妙。
原本規劃好的悠閑未來也不得不拐彎,沒有比這更讓人煩躁的事情了。
宿舍樓后面有綠化帶,種著幾排櫻花樹,盛開的櫻花在月光的照映下很漂亮,偶爾被風吹落的花瓣像雪一樣,伴隨著淡淡的花香撲簌簌地落下。
下樓走了沒幾步,上野秋實就坐在一顆櫻花樹下面的草皮上,懶洋洋地靠著樹干仰望著黑夜的天空。
夜晚的警校很安靜,漆黑的天空上閃爍著幾顆星星,微涼的夜風吹過,連帶著心里的煩躁似乎也被帶走了,情緒逐漸被撫平,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既來之則安之吧。
上野秋實心想,既然命運都好心提醒,他再怎么懶散也不至于真的坐著等死,總不能待在警察學校這種地方還能被扯上亂七八糟的事件,至于剩下的時間還早,等六個月以后從警校畢業再說吧。
上野秋實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回宿舍弄一下接下來的訓練計劃,爭取找出最省事兒的一種,讓利益最大化。
只是他剛從綠化帶出來走了沒幾步,便看到有個身影搖搖晃晃地扶著樹干走出來,對方身形一個趔趄便跌倒在了地上。
天上浮云略過,月光照耀下來,將那人狼狽的樣子以及紅腫的臉和嘴角粘著的幾許鮮紅清晰地印在上野秋實視線里。
上野秋實腳步頓住,沒什么精神半垂的眼皮也慢慢睜大,睜圓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著距離自己大概就幾步距離疑似被人襲擊了的警校學生。
不是,等等什么情況警察學校也能出現歹徒
上野秋實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一瞬間腦子里冒出好多想法,身體變得緊繃,視線警惕地在旁邊的綠化帶和樹林掃過,試圖尋找敢在警察學校公然襲警的大膽狂徒。
“媽的。”一聲壓低了聲音但在夜晚同樣明顯的咒罵傳過來。松田陣平撐著地面艱難起身,身上的疼痛讓他止不住面部扭曲,這一下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嘴里嘶嘶抽氣。
心里把那個下手賊狠的金毛臭罵了一頓,松田陣平滿臉不爽地抬起頭,只是這一抬頭,人差點被嚇死。
昏暗月光下,一個背著光,肌膚近乎慘白的人站在草地上,眼神空洞,半闔的眼簾下甚至看不到一點光亮,居高臨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適時有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的聲音讓寂靜的深夜更添幾分陰森。
松田陣平整個一激靈,瞳孔緊縮,心臟都差點停了,腳上沒注意,不小心絆倒自己,又一次狼狽地趴在草地上。
上野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