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農忙的時候,他們兄弟倆也要跟著下田種地。
“那次之后,我聽先生的,看了許多書。”在姜煙身邊的宋應星也隨著幻境時光流去而慢慢長大。
“科舉要考的,我反倒不是那么喜歡。我喜好橫渠先生的關學,讀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姜姑娘,你可知曉,同樣一種草藥,不同的搭配就會有不同的效果。甚至同一個人喝同一種藥也會有兩種效果。還有”宋應星說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全然不似在現代時候的局促,快活得像個在自己世界里暢游的孩子。
他帶著姜煙去奉新縣各地看名勝,身影也漸漸的與幻境中的宋應星重疊。
會與當年的友人一道念詩,談論時政。
說到臉紅脖子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打起來。
可轉頭又能坐在一起喝酒賞景。
最便宜的水酒,在他們口中也好似成為了美酒佳釀。
在宋應星一十歲那年,與族中年歲相同的族親在宗廟中加冠,自此他便“成年”了。
加冠后,他有了字。
“其實早在之前我就有了,只是年紀尚小,只與友人說過。”宋應星在行加冠禮后,嘴角噙著一抹自得的笑意大步走出宗廟。
周圍天色漸晚,太陽只在天邊留下一點余暉。
宋應星指著西方“長庚我字長庚。名中有星,自然要做最亮的那顆。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我要做在黃昏時分,無人奪其光輝的長庚”1
姜煙看向西方,長庚星閃爍著光輝。
在落日余暉下無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只是看著血紅的殘陽,姜煙卻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西有長庚。
大明的余暉下,長庚星亮了嗎
加冠后,宋應星依然沒有放棄進學,只是在家人的安排中娶妻生子。
一直到二十八歲那年。
公元1615年,宋應星與大哥宋應升啟程前往省城南昌參加鄉試。
“鄉試之前要先經過院試得到秀才的功名。而秀才又分六等,只有一等和一等是為錄科,錄科才能參加鄉試。”宋應星背著行囊,路上還不忘給姜煙解釋科舉流程。
“秀才可免徭役,見縣令可不跪拜。”宋應星一路走到都有些喘氣,額頭滿是汗水,對姜煙說“鄉試后為舉人。只有舉人才有當官的資格。若是想更進一步,便要去參加會試。畢竟,舉人若想得官,非得等到官員缺口大的時候才能分到。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姜煙看著愈發熱鬧起來的隊伍,以及就在眼前的南昌城,突然就想起了年初時候還曾與王勃來過這里。
那時,這里還叫豫章郡。
滕王閣猶在,卻不見當年那個桀驁詩人。
“終于到了”
饒是宋應星累得不行,在看到城門口的時候也不由得笑開了花。
汗水從眼角淌過,他擦去汗珠,堅定著步子朝城門走去。
宋應星相信這些年來的苦讀積累,終將助他在這里走出科舉仕途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