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落到他那兩位兄長的結局。
高家的宗室,在高湛和高緯的手里,像是被幼兒捏著的泥塑娃娃。
說摘頭,就摘頭。
要斷掉臂膀,就斷掉臂膀。
沒有任何理由,全憑他們的高興。
“可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這樣的選擇。”高長恭雙手背著,從十六歲的少年,到如今二十出頭。
他成長迅速,肯吃苦也不怕累。
錦繡的皇室生活,在他心中遠比不上軍中的日子。
他就這么一直走,融入霧蒙蒙的夜色。
只能看見他手里提著的那張惡鬼面具再月光下,好似哭了一般。
姜煙身體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動彈,追不上高長恭的身影。
“姜姑娘。”宇文邕出現在姜煙身后,也很是同情的看著高長恭離開的方向,說“進入幻境之前他便與我說了,就不讓你看他最后毒酒賜死的模樣。飲毒而死的人模樣都不怎么好看,免得破壞了他的風姿。”
宇文邕說著,單手扣住姜煙的肩膀,趁她不備,將她拉入了自己的幻境。
與北齊蒙蒙的月色不同,北周的皇宮里一片肅穆,宇文邕如今已經是北周的皇帝,但處處被宇文護掣肘。
朝堂上只知宇文護,而不知宇文邕。
“你若是再怎么悲傷難過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宇文邕無奈,他不過是把人拽來了,怎么姜煙神態低落了這么久
就算沒有幻境,他們對姜煙來說難道不是死而復生的人嗎
“我就是”姜煙捶著胸口,郁悶道“就是覺得很不值得啊就高緯那個爛人”
高家其他皇帝,姜煙還能冷靜的說一句“好壞摻半”。
但高緯那是什么
那就是個純純的爛人。
宇文邕挑眉,在旁邊沒有做任何評價。
畢竟,若非高緯先殺斛律光,再殺高長恭,北周打過去也沒有那么容易。
斛律光死的時候,宇文邕記得自己好像還在寢殿里高興得喝了一壺酒。
沒辦法,敵人自己犯蠢,斷了臂膀。
宇文邕簡直樂得睡不著覺。
還不等他怎么暗中籌謀,那邊又傳來高長恭被賜毒酒死了的消息。
宇文邕摸著下巴,他好像又喝了一壺酒。
見姜煙氣得捶胸口,宇文邕好心的說“那高緯國滅身死也是活該。”
“他就是活該”姜煙上一次這么生氣,還是在明朝幻境里砸朱祁鎮的那次。
當然,她也承認。這有高長恭顏值加成的影響。
如果她活在這個時代,管他們誰殺了誰,能平穩的活下去就不錯了。
兩人還說著話,門外卻傳來敲門聲“陛下,晉國公派人前來拿走了宮中些許藥材,要送去給老夫人服用。”
宇文邕聽到門外宮人的話,眉心先是狠狠皺起,臉上盡是不耐的表情。
可一開口,聽得姜煙都忘記生氣,臉上寫滿了震驚。
“是嗎朕當初意外得了一支不錯的人參,乃是上好的滋補品,派人快馬送去晉國公府。老夫人在齊國受了這么多年的苦楚,如今回來,我大周自當妥帖照顧”聲音溫柔又孝順,不看臉的話,姜煙都要覺得這是肺腑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