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聞言雖是悲痛中卻仍是老眼一厲,什么意思?她說看到了她女兒的亡靈,你就讓叫幾個尼姑過來念經?她女兒是什么不干凈的頑意兒嗎?她早知道這個賈政這個老婆在年輕的時候就和賈敏不對付,如今看賈敏死了指不定心里多痛快!
賈政聞言卻道:“母親要不要請幾個和尚道士來家里念念,許是母親聽聽經能舒坦些。”賈母有些心累的看了這個溺愛的小兒子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請幾個小道士來念念也好!許是太念你們妹妹了,我如今見不得和尚,請幾個小道士來吧。”
王夫人聞言知道是說給她聽臉色難看了一下低下頭自念她的經去了,賈赦聞言道:“那不如就去敬大哥那去看看,我上次聽人說,玄真觀那邊如今養著幾十個剛買進去的小道童。”
賈政猶豫了片刻:“也好,那一會兒我派人去跟珍哥兒說一聲,讓他派人去給敬大哥說說。”二人正說著只聽外面的小丫頭子見禮道:“珠大爺璉二爺寶二爺姑娘們來啦!”
不一會兒烏壓壓的一群公子小姐便進來了,只見一四五歲的頑童見禮罷嬉笑著鉆進了賈母的懷里,賈母也是歡喜的心肝兒叫著抱進了懷里。
堂下幾個小女孩也被一個少女領著坐著去了,那少女與剛來的一個公子對視一眼不免俏臉一紅,那公子看起來渾身的書卷氣只是臉色微白看起來身體似乎一般,那公子看了她一眼微笑著沒說話。
賈政笑道:“珠兒回來了?今兒見了座師了嗎?”那公子慌忙躬身道:“回老爺的話,兒子回來了,見了座師,座師勉勵了兒子兩句便走了。”賈政笑著點了點頭后嚴肅道:“對人家要知禮,萬不可怠慢了去,你年紀小就要多聽座師房師的話,不可有自己主意,聽明白了嗎?”賈珠躬身受教。
一旁的賈赦卻臉色陰沉的大聲斥罵著那公子身邊的一個少年道:“該死的東西!成日里胡鬧瞎混,你也有臉站你珠大哥身邊!我都替你害臊!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那少年縮了縮脖子臉色慘白不敢說話,那公子笑道:“伯父難免對璉兒太苛刻了,璉兒如今也是好的。”賈赦看著少年冷哼了一聲道:“多跟你珠大哥學學!人家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秀才相公了!你再看看你!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賈政也跟著勸道:“都好都好,大哥別太逼著璉兒了。”
那公子正是賈政的長子賈珠,自幼刻苦好學,上一科一把便中了府試前幾名得了秀才功名,大登科后小登科前幾日娶了房師國子監祭酒之女李紈,正是方才領著幾個小女孩入座的少女。
而旁邊那個少年正是賈赦之子賈璉,也是和他爹一樣的尿性讀書讀書不行習武習武不行,許是國人傳統,自己做不到的就要逼著子女做到,所以如今賈赦也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當年他爹賈代善對他多狠他就對賈璉多狠,甚至猶有過之,動輒打罵。
座上賈母摟著那頑童道:“今兒去了哪里頑去了?”那頑童稚聲說道:“去了珍大哥那里的會芳園,和姊妹們看了那里的花,真好看,老祖宗好了一起去看好嗎?”
賈母親昵的摟著他笑道:“好好好,還是我的寶玉惦記著我!”這頑童便是賈政的二兒子賈寶玉,座下賈赦聽著心里極不舒服便罵賈璉道:“該死的東西,你老祖宗不受用想要找幾個小道士念念經,還不滾去找你珍大哥說一聲,讓他派人去請你敬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