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鐘鳴鼎食之家,往往男子十一二歲,便會教導著人事。身邊總也要有兩三個同房丫頭時候,自幼教導著女色之上,乃是浮云。
似賈家,那一般花團錦簇,是根本不現實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陳知府決計不可能,會是于女色上著心的。
難不成還真的如同話本上所寫,是宿世的姻緣
賈璉看著妻子沉默不語,有些不知所措,這才又說道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總覺得陳知府,對于太太有些特別的關注。
那其中似有著情意,我原本是以為我看錯,今兒想來,恐怕太太跟這位陳知府,往日應該有些過往。”
賈璉說到這兒,面容之上止不住的古怪。他現在只擔心一件事,就是自家老爺會是什么表情,若說賈璉會生氣惱怒倒真沒有。
他素來便是個有些古怪的,對于男歡女愛一直就是極其放縱。
也是這一半年來,他終于長得兩情相悅之歡愉,比起一時之喜,不可同日而語。
是以他卻是真的知道,男子愛慕女子之時,會是怎樣的眼神。
想到這里,賈璉轉頭看著鳳姐兒,說實話,他心中倒是有幾分惱怒陳知府。
可是若真的惱怒,陳知府發乎于情,止乎于禮,與自家太無一點失禮之處。
反而是每日里,流連花叢的老爺錯更大,想著莫名其妙差點被賣的迎春,即便賈璉身為男子,也沒有辦法袒護父親。
鳳姐兒眼瞅著賈璉臉上如同調色盤一般,一時摸不準對方想法。
她是個外表潑辣,內心保守的。素日里,便是賈璉偶爾求上一求,她都覺得扭捏,如今聽聞陳知府之事,更是不知所措。
眼瞅著賈璉這樣,她卻是擔憂對方會對太太有想法,忍不住試探著說“二爺,這事兒可要跟老爺說”
鳳姐兒打定主意,若是真的賈璉寫信,她就想辦法把這封信截掉。
非是她向著太太,而是她不過是向著理字。
未曾想此言說出,就看見賈璉直接搖頭。
“說什么母親要和父親合離,這事兒咱們不能摻和。再說父親好端端的,把迎春許配給那一樣的人,也難怪母親會生氣,若我說真的合離,母親恐怕還和妹妹好些。”賈璉搖搖頭,趕緊制止妻子的想法。
賈璉本就不是個無情之人,素日里對迎春雖說不太上心,但終歸也是認作自己的妹妹,自己父親這一手實在外面太過。
且不說他與那孫紹祖都是男子,如若是真的一朝得手,后面迎春能否真的,以正妻之位嫁到孫家,尚且未說。
便是嫁到了,恐怕也少不得,被對方當成玩意兒。
畢竟一名男子,能夠做出偷花竊玉的事情,便沒有什么底線。
賈璉更是對孫紹祖有所耳聞,據說這人比起老爺還要好色。
乃是真正的色中餓鬼,據說家中但凡平頭正面些的丫鬟仆婦,沒有一個能逃脫對方的手心。
如今這般大了,之所以未曾娶妻,就是因為名聲壞了,也不知到底是哪個缺德的,竟將此人引到老爺面前。
若是有一天讓他抓住,定然饒不了對方。
賈璉想著自家妹妹,一時之間門,心中火起。
賈璉口中說著起身便要往外走,鳳姐兒一切趕緊喝道。“二爺別沖動。平兒還不趕緊攔著二爺。”
隨著鳳姐兒的呼喚,平兒不知所以,但是仍舊下意識地執行鳳姐兒的命令。
將房門攔住,阻止賈璉出去,鳳姐兒又踏著皮沓子下地,把賈璉好說歹說地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