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李無祿想起此事也是頗有幾分糾結,那位六皇子妃他也曾經見過。
長相不說傾國傾城,也是萬里挑一,更是德容言功,四角俱全的主兒。
說句不好聽的,若非六皇子出生皇家,都未免有些配不上這位六皇子妃。
可是如今六皇子也不知怎的,放著傾國傾城的王妃不理,只跟隨在一個容貌中等的異國女子身后,簡直丟盡皇家的臉面。
更讓人無語的,是這女子竟然不但不喜歡六皇子,她竟然還追著五皇子跑。
要知曉這兄弟相爭,可是古之大忌。這也就是在當朝,若是先帝時期,就這一般的女子,定然會被先帝一杯毒酒賜死。
這里面最倒霉的,自然便是五皇子。先是莫名其妙被人倒追,隨后又與六皇子陷入二男爭一女的狀態。
縱然五皇子一直表現對其毫無想法,然而這對于五皇子的風評,仍舊頗有幾分抹黑。
越是同情五皇子,李無祿就越覺得六皇子不太正常。整個事件中,李無祿覺得那女子定然有所圖謀,五皇子最為無辜,六皇子則蠢到家。
不過想起那女子乃是茜香國人,他倒覺得有點正常。當年五皇子剛剛年滿十五之時,第一次大殿群臣之前,就要請辭前往茜香國。
如若是了解風土人情,也還罷了,偏偏對方說要放棄皇位繼承權,到茜香國做一逍遙人。
差點氣暈的雍和帝,當著朝臣的面直接怒吼,他敢去茜香國,自己便敢讓其在大慶朝直接病逝。
什么以皇子之尊到茜香國入住,不存在的。
也是這次雍和帝的直面反對,才制止六皇子的胡作非為。可也因為如此,六皇子被雍和帝一氣之下發配遠地,就連成親都未曾回來。
這次若非是五十五大壽,也不會將六皇子召回,本以為六皇子在遠地可以修身養性,未曾想剛剛回來,便鬧得京城滿城風雨。
李無祿偷瞧著雍和帝抽動的臉頰,默默琢磨不行的話,給國公爺和公主娘娘送個信兒去。
萬歲這樣子,可容易氣壞龍體。
李無祿的憂思,并非無的放矢。這些年來,雍和帝因為思念愛人,所以對于自己并不上心。心思郁結之下,身體早不如當年。
而此時還有一位,已然快被六皇子逼瘋。
長公主府內,書房之中,今日里,正是艷陽高照,墻上的雛燕,此時已然長出幾根硬羽。
康眠雪和司徒源、五皇子湊在一起,彼此溝通事情的進展。
五皇子拉住司徒源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如今也顧不得司徒源會不會嫌棄,實在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心煩時。
“阿源,你可一定要幫我呀,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還要多久啊
再這樣下去,我就快要弒弟了。”
康眠雪此時正在炕邊歪著,手里拿著一瓤西瓜,聽聞他說這話,差點被尚未咽下的西瓜噎到。
她趕緊捂住嘴,輕聲的咳嗽。
司徒源眼瞧著妻子如此,趕緊一把拂開五皇子,走到對方身邊,替康眠雪輕輕地捶后心。
這一番舉動,五皇子也將注意力轉到康眠雪身上。眼瞧對方因自己的話咳嗽成這樣,心中也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不過這事兒,到底已經讓他快要抓狂,當下直接撲到康眠雪面前。
五皇子趴在炕中間的炕桌上,一雙與司徒源一模一樣的鳳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康眠雪。
然后便發現,康眠雪抬頭看了眼自己,結果更加的咳嗽起來。
“雪兒,你可千萬不能不管我呀。我可是為了你這才拋頭顱灑熱血,如今我都成了,京城的笑談了。”五皇子口中說道,他明明已然哭了半天,可偏偏甭說眼角紅暈,連鼻音都未曾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