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一猶豫呢,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隼人就出于本能地先上前了那么一步,扶住了阿枝。
看到阿枝往隼人懷里一倒,且是真的軟倒、并沒有出手偷襲,孫亦諧那叫一個后悔啊,這送上門的便宜他怎么就拱手讓人了呢
但人家抱都抱上了,你總不能上去來句“換我來”是吧
于是,孫哥只能壓住了他那懊悔的情緒,盡量控制住表情和語氣,說道“隼人你小心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啊”隼人被他這么一提醒,當時嚇一跳。
不過他倒也沒有立刻把人往地上一摔,只是把阿枝輕輕放到地上,然后撒手后退。
“喂,你演完了沒有你可別覺得這樣就能蒙混過去,我還有話要問你呢。”孫亦諧則是準備把他那嚴肅人設貫徹到底,又冷冰冰地對阿枝道了這么一句。
沒想到,嘿還真把對方給詐起來了。
“哼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阿枝還以為對方完全沒有被自己的美貌和演技所打動,深感佩服的同時,也是不裝了;只見她冷哼一聲,從地上慢慢支起身子,然后爬到了旁邊的一根柱子邊斜靠著坐了起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吧不管我們此前有過什么樣的誤會,但此刻,我希望你們能幫幫我我正在被人追殺,這里只有你們能救我了。”
“哦”孫亦諧察言觀色之余,又掃了眼阿枝那只哪怕“昏倒”了都仍護在肋部的手,心說起碼對方的傷勢應該并非虛假,隨后孫哥便想了想,再開口道,“誤會是吧行就算之前那次真是誤會,我不跟你計較,但眼下,我們又為什么要幫你呢”
“呵”阿枝笑了,“不會讓你們白忙活的”說話間,她已熟練地擺出了一副嫵媚的神態,將腦袋向后枕在了柱子上,露出她那潔白修長的脖頸,還用手松了松衣服的領口,只是她的眼中,此刻卻充斥著冷漠和厭惡,“只要你們救了我,要我怎么報答你們都可以”
作為一名身在亂世的女忍者,阿枝當然知道,美色也是自己的武器之一,而且是非常強有力的一種;盡管她并不喜歡將身體作為籌碼去達到目的,但她知道,在很多時候,這真的很管用。
“那個雖然你說了怎么報答都可以,仿佛你有很多種報答的方式一樣,但你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卻完全是在明示某一種特定的回報方式呢。”沒想到,接下來迎接阿枝的,卻是隼人的一句吐槽。
“嗯”這句,可是連孫亦諧都沒想到,他不禁疑惑美色當前,這隼人兄居然能不為所動,還能冷靜地說出這種調侃式的發言
然后隼人就接了句“在下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吃喝嫖賭也是樣樣都沾,但我有一個原則,那就是我接受委托幫人辦事,收取的報酬可以是錢財珠寶、也可以是書畫瓷器,要實在沒有那些,其他可以抵錢的雜物都行但我絕對,絕對不接受肉償這是在下身為陰陽師最后的尊嚴和底線”
“媽個雞的”孫亦諧聞言,當時就在心中暗罵,“你這底線也沒有多高啊,你他媽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還那么大聲干什么再說她現在也不是求你一個人啊,還有老子我呢你這么一搞,我總不能再跳出來說句沒事,我的底線比他還低,你報答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吧”
“說得好”兩秒后,孫亦諧像打了雞血一樣,將滿腔的不爽化為了一股虛偽之氣,他隨即就用比隼人更大的聲音、更正經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喝道,“老子這種俠義之士,怎么可能為了做這種茍且的事情而去救人你先說,你叫什么名字誰在追殺你只要你說的我們覺得沒問題,我們自會救你,不需要什么報答”
阿枝被這兩人的一唱一和搞得有點懵,但轉念一想,她都已經主動表示了可以“那樣報答”,這兩人卻還是明確拒絕并進行了呵斥,那至少說明這兩人的確有別于那些宵小之輩。
于是,阿枝稍加思考后,娓娓言道“我叫阿枝,你應該也早就看穿了,我是名忍者
“幾天前我接到一個任務,需要有人趕往京都去監視某個大人物的動向,我便和兩名同伴一同啟程前往。
“本來我們只是從神戶的北側邊緣路過,并不打算深入這里,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奇怪的和尚,過來跟我們搭話問路;他們自稱是一向宗的僧兵,但這騙得過普通人,卻騙不過我們我們跟一向宗的人打過很多次交道,能看出區別來。